李辞赶紧摇了摇头,想了想不对又赶紧点点头,怎么说都不对,最后只能口不对心道:“你不去实在是太过可惜了,我瞧着这宴会上青年才俊云集,就连基本足不出户的书呆子宁祯世子都来了。”
“哦,你认识那位宁世子?”赵容倾注视着,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李辞本能性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却很快被粗糙的神经碾压性略过,连忙摆手道:“怎会,书呆子我是一向不喜欢的,连同读书一般。”
“哦,是吗?”赵容倾淡淡反问道,论不喜欢读书,至少她见过的就没有谁能够出眼前之人左右了。
李辞暗自觑着赵容倾的神色,默默地决定给宁祯抹黑,“我与他不甚相熟,但处在洛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听闻的。诚如是,这位宁世子才华盖世,但妥妥的是个书呆子,在家足不出户都是在研读经书,我瞧着眉眼之间少了些灵动,略显呆滞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宁祯绝对不适合你,书呆子哪里懂得体贴妻子,一腔温柔都献给了书,忒是不解风情。
“看来雍王殿下观察很是细致。”赵容倾脸色冷淡。
“哪里哪里。”李辞以为自己的说辞奏效,让赵容倾对宁祯失去了兴趣,有些自得的傻笑,却不知人家那份冷淡实是对着她的。
赵容倾实是不想在看到这个浑人了。今夜的宴会不少人是冲着她来的,不如说是想要以她作为拉拢定北王府的跳板,这一点她知,阿兄知,父王亦知。本来便只是想试一试洛都的水有多深,她不出现倒是最好的,于是她便不出现了。
阿兄负责此次宴会,往来的帖子都要经过他手,雍王府的帖子她也是见过的。想着既然那人今夜会来,依着那人的性子,若是不见她,可能会弄出现小动作,所以她便在这里等着了。果不其然,这宴席一开没多久,她便在这后院里看见了一抹鬼祟的身影。
定北王府守卫森严,她若不是事先让周围的人无视,只怕又要闹出一番风波。
只是,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着恼。
“雍王殿下离席已久,若再不回去,父王便该派人来寻了。夜里风大寒气重,臣女与侄女不便多留,便告退了。”赵容倾眉眼冷淡,牵着小女孩的手便离开了。
走了几步被乖乖牵着的女孩突然转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飞快地转头回去。
李辞:“……”
什么嘛,连赵容倾的侄女都要来欺负她。
李辞想要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又缩回去了,留在夜里风中凌乱,她再傻也知道赵容倾生气了,一生气就是这副疏离的强调,搞什么君臣尊卑之别,以前小时候欺负她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有觉悟啊,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哼,她也生气。
哼,从小到大的臭毛病。
李辞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控诉了一番赵容倾,这时之前的那婢子来寻了,她才又随着婢子回到宴席上。一落座就接受了来自定北王世子的目光洗礼,但他也是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了。
卧槽,搞什么嘛?
兄妹俩一个两个都是这副鬼德行。
场中的歌舞又换了一批新的歌姬上台,定北王府请了漪澜阁的纯思姑娘前来助兴,李辞离开的那会便已经上台,适才又下去了,李辞便是又错过了。不过她本就不是为了看歌舞而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无所事事,只想等着宴席结束好回府困觉。
经过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周王和襄王竟开始了相谈甚欢,虽然话里的机锋不会少,但至少表明上是听不出来了。那位宁祯世子坐在周王下首,坐姿严谨,相貌清秀,唇红齿白,好一个白面小生。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抬首便看到了对面的李辞,略略报以一笑。
李辞回以虚假的一笑,她再去看旁边襄王附近的武将,这人在相貌上就不比得宁祯好看了,肤色都要黑上好几个度。她很能理解,将士日夜操练辛苦,风吹日晒,皮肤自然要粗糙许多,比不上宁祯。坐在这里这么久了,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这武将的信息被她拼凑出来,人名程铮,如今在步军营中任职,官职不低,武力不凡,多得赞誉,现在又搭上了襄王。
这两人明显不是一个款的,宁祯代表的是仪表非凡的世家贵公子,他是其中的佼佼者而程铮则是英武不凡的将军,一文一武,有点争锋相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