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眠,立刻去知会诸位将军,来我中军大帐议事!”
“是!”
……
中军大帐之外,一派颓废之气。
朔北战乱十数年有于,幸得顾疆元大元帅率兵平乱,边关百姓才得安稳一时。
可圭氏如今越发狡猾,有王子赫连齐亲上阵,竟然使出那调虎离山的阴谋诡计,害得元帅马失前蹄,一战失了缺月池这一关防。
北疆征战十数年,从前的少年郎成了那青年将领,如今的军营里又添了新军。人人皆知顾元帅带兵有道,是那武将世家里头的佼佼者,如今连他也失了关城,莫非真是大贞气数已尽?
本该巡营的兀自坐在军帐外头打盹,本该操练的就歇在沙场上吃北风,人人不愿多说一句话,这等丧气的时候他们心里头涌升了不相干的念头。
他们思念故土了。
从前看着北疆关防如铁骑,任凭圭氏人马使出牛劲儿也踏不进来一步,看着元帅英姿勃发,与将士们笑谈儿郎豪气,他们守边防辛苦,却觉得其乐无穷,一腔热血有处挥洒,便是人间热事!
可如今……如今他们的士气被消磨了,再也提不起来。
顾好眠出了中军大帐,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倚着军帐打盹的兵。
“你小子,怎么也跟着他们躲起懒来了?”
那小兵揉揉眼睛,一副神情活像死了爹娘。
“少将军说的倒是轻巧,缺月池失了,您和元帅这等勋爵之士不过回汴梁城过安稳日子,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寻常兵勇可要受那圭氏的气了!”
一句话,说出的是万千将士的心声。
“胡说八道!”顾好眠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却又觉得也不怪这些少年郎。他生性爽朗,少有那阴云不散之时,咸王的兵报来之前却也同他们一样颓败了几日。
但好在,如今一切都有了转机。
“缺月池失了元帅又没说夺不回来,你小子倒先顾念起天下百姓生死了,放心,必不让圭氏的马蹄再进一步。”
那小兵闻言眼神一亮:“少将军这意思……缺月池可夺?”
顾好眠笑了笑,却没把话同他说明,而是赶忙往各军帐知会将军们议事了。
“巡逻去!”
小兵顿时提起了精神,他忽然觉得,朔北的风沙卷起了心里一腔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