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举行的当天，玖兰枢短暂的回了学校一趟，然后在众人察觉之前就又离开了。

“零。”

跟圣巧克力日一样，舞蹈节当天也需要风纪委员执行巡逻的任务，确保日间部学生的人身安全。但在途中，抽个空去参加一下舞会，放松一小会儿，也不是不行。

锥生零早早的到了会场，跟尊门神一样守着入口，眼神直勾勾的监视着场内各位吸血鬼。他听到黑主优姬的声音后，转过身来，马上被跟往常不一样的风纪委员晃了下眼。

“如何，这裙子很适合我吧，”黑主优姬捏着自己的发尾一歪头，满脸写满了‘夸我，往死里夸就是了’。

“很适合你，”锥生零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转移目光，继续注视着场上的吸血鬼们。

“敷衍，”黑主优姬对竹马的直男程度早有了心理准备，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白蔷薇来插在他的领口，“今年的蔷薇开的很好，这是我中途过来的时候，从花枝上折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太败坏舞会的气氛了，至少别朵花过来，还好我足够了解你，”黑主优姬满脸同情，“要是没了我，零你的生活大概会很没滋没味吧。”

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你要是想跳舞，就快点去，我只替你守一个小时，”锥生零开始赶人了。

“真过分啊，我帮你带了蔷薇，你都不邀请我跳支舞吗，”黑主优姬只是习惯性的损竹马一句，根本没期待能得到什么像样的回答，她马上就滑入了舞池，跟正好路过换舞伴的一条拓麻交握了双手，开始了她今晚的第一支舞。

自然，黑主优姬也没看到，在她步入舞池的身后，锥生零慢慢蜷回的手掌，他刚刚是有一时冲动打算邀请她跳今晚的第一支舞，但手指在触碰到她之前就放下了。

锥生零悄悄地叹了口气，拿下别在领口的白蔷薇，放在鼻尖前轻嗅了一下。蔷薇枝上的刺还没去掉，在他用拇指按住的地方，有根小刺扎进了手掌，有些微微的疼。但锥生零丝毫没有移开手指的打算，他更加用力的按住被刺到的地方，在血沁出之前，安静的后退，离开了会场。

“小优姬，你的搭档走掉了，”一条拓麻小声的提醒她。

“我知道，”黑主优姬背对着入口，一个漂亮的回旋，然后身体合着音乐的节拍停住。在等待下一首舞曲响起的间隙，她从舞池离开，一个人走到了阳台上，这里早就有人占住，来舞会却不去跳舞，反而在眺望星空。

以吸血鬼的目力眺远，到底能看的多远呢，黑主优姬突然有些好奇，而她也的确问出口了。

“玖兰学长，你看到了什么？”

“优姬，你不出声的话，我都没发现你在这里，”玖兰枢毫不脸红的说着谁都不信的谎话，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右手摊开掌心，“正好，现在能跟我跳一曲吗，lady？”

这时候，轮换的舞曲正好响起，适合跳维也纳华尔兹。

“算了，我才不要跟谎话成篇的吸血鬼跳舞。”

玖兰枢遭到拒绝也没生气，只是脸上浮现淡淡的失落。

“你没穿我送你的礼服，是不喜欢吗？”

“那件不适合我，”黑主优姬身上的黑色裙装跟这夜色再相衬不过了，她撑住阳台上的围栏，轻松跃过的瞬间，向着玖兰枢说了一句话：

“学长，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女孩了。”

“枢大人？”星炼听到不同寻常的声响，从通往阳台的门口现身。

“没事，继续享受舞会吧，星炼，”玖兰枢摆摆手，示意这边没异常，刚刚只是他不小心捏坏了围栏而已。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

“你明明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我为你打造的水晶房里就好，”玖兰枢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蓝蔷薇发饰，那是他刚刚在她越过围栏跳下去的瞬间取到的。

“真是个坏孩子，优姬。”

他收紧手指，蓝色的发饰便像刚刚他手下的围栏一样，很快化作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