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作弊考完英语之后,我的英语水平又极速的降低到小学阶段,可能有的小学单词我还记不得怎么拼写。
黎鹿一定是个不敬业的编剧,她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只让我好好感受角色本身,说好了为我量身打造,感觉除了名字哪里都跟我不一样。
我看着剧本,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的职业是什么呢,我可是一个道士。”
虽然是个道士,但我可有道士证的正经道士,我跟外面的妖艳贱货可不一样,我拿着这个证,就可以去不少道观讨生活。
黎鹿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当我生活助理吧?”
“你原来的生活助理呢?”
她回答我:“怀了孩子,这几天准备产卵了。”
原来是怀孕了……等等,产卵?
我小心翼翼,“她不是人呢?”
“八爪鱼。”
我被黎鹿生活助理的真实面貌给吓到了,虽说万物皆有灵,但是很明显八爪鱼可以当作稀有物种,我前几天还吃了两份铁板鱿鱼,你别说还挺好吃的。
鱿鱼放在铁板上煎的外焦里嫩,这是天才的创作。
我见过的妖怪不算多,大多都是五大家仙,分别指的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以及灰仙(老鼠)。
万物皆有灵,这五者是长期与人类伴生的,从前对于这类家仙的供奉,导致这五种动物容易成精,现在黄鼠狼跟刺猬都不常见,我寻思怎么说也得换成蟑螂蚊子。
我仅仅是前两年提出疑惑,同班的小姑娘就被我发言恶心的直叫唤。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女生会害怕蟑螂,我一拖鞋就是一个,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蟑螂,它们顶多是跑得快,有的翅膀还挺大,像是一个扑腾蛾子。
师姐虽然很会哭,在这点上颇有我的风范,虽然她是手舞足蹈尖叫着拍死。
事后又会哭着说自己脏了。
我好奇的问黎鹿:“你们妖怪里面会有蟑螂精吗?”
黎鹿愣了一下,她说:“我打电话问问。”
于是她拿出手机,到外面打了个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后回来告诉我。
“有,本市就有一只。”
我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问题就能得到一个答案,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还挺感动的,毕竟从来没有人会替我去问到底有多少蟑螂精。
“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假如你很好奇的话。”
我连忙摆手,拒绝黎鹿的一番好意。
“不了不了,这样打搅别人生活也不太好,不过你们妖怪连种类都有记录呢?”
黎鹿点了点头,她说:“这几十年我们也在学习人类的户口制度,在统计如今生活在城市里的妖怪,还可以分配工作。”
她话锋一转,“你知道如今天道下,万物已经很难修行跟生存了吗?”
我回答知道,这是常识问题,现在是真正的普通人社会,修者跟精怪才是统一战线,我们同为逆天而行的一波人,却被天道狠狠地打压。
传闻上古的修者可以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长生飞天都并非痴心妄想,而现在的修者是完全做不到的。
不是现在的修者没有天赋,而是天道不允我们这样生存,我们充其量可以使用一些功法,但也只是血肉之躯,会生老病死,逃不开轮回之说。
人的一生只是弹指瞬息罢了。
在苛刻的天道下,它似乎只想世上存在普通的万物。
天道在逐渐抹杀我们存在的印迹,使得修行难以更进一步,精怪很难再化为人形。
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一个时代走向灭绝。
而我与黎鹿,或者说是普天之下的修士,都在这条路上前行着,这条路无比艰难险阻。
黎鹿说:“妖怪想要生存,只能跟人类友好相处,如果轻易害人,天道就会降临惩罚,大妖在现在不会再出世,也是这个原因。”
“我所在的妖怪联盟,实际上只是帮助我们的同类走上正轨,我们希望他们可以不破坏准则的情况下好好生活,也许再过百年,世上就再也不会有精怪与修者了。”
我第一次看到黎鹿这么正经的跟我讲述一个问题,她眼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悲伤。
谁又能在生死面前轻易做到看淡二字。
我不知道黎鹿究竟是什么妖怪,我只知道妖怪修行需要很长的时间,她们从开窍到化形,经常需要百年之久。
天道这样下去,妖怪的数量只会减少,永远不会再有新的一员加入她们的之中。
“那你们还是会捕杀那些犯了过错的妖吗?”
黎鹿说:“为了保护别的妖怪,我们需要一个不可违反的条款,你要明白,继续激怒天道,谁都没有好果子可吃。”
有法就有罚,妖怪联盟的人快我们一步解决麻烦本身,其中有一波特殊的妖怪,她们作为行刑者,铲除无法化解的妖。
这类的妖怪不止我们道士很忌惮,就连妖怪都闻风丧胆,她们的存在很尴尬,夹在一个灰色的地域。
亲手解决自己的同胞,永远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问:“那你就是行刑人吗?”
黎鹿沉默了很久,直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才听到那句回应。
“没错,我是行刑人。”
她抬眼看着我,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仅仅是如此,我就觉得胆战心惊。
我谈不上恐惧,也并非是对行刑人有偏见。
我觉得黎鹿很不容易,在我没有察觉的地方活得很艰难,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黎鹿顺势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热,热的像是一杯滚烫的水,手捏的很紧,让我无法动弹。
“我对你没有一丝的恶意。”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对方有一点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