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臣似是感受到了爹看着她的那一抹深沉,浅淡的一笑,像是在安慰他。
若不是陶氏那空洞的眼神,姬臣也许不会有如此强烈想要帮她的心情,那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才能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徒留下活着的躯壳!
就像当年,她很想问问,那个也是如此眼神,站在二十层高的楼顶,连她撕心裂肺的呼唤都不在意的女人,一纵而下,面目全非的由她收尸,那年的她不过也才十四岁。
所以她要帮陶氏,帮她活下去。
眼神坚定的迈开步子,两三步便拐入了屏风的后面。
青灰色的裋褐,裹着单薄瘦小的男人身形,下身藏蓝色的麻裤,脚上穿着一双已经磨损严重的千层底鞋。微微消瘦的脸上已经呈现出死亡的灰败,不过这种灰败中带着紫赤。
鼻梁宽厚,眼睛的距离有点近,还有那很深的法令纹,令姬臣眼神微闪,默不作声。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她知道是爹跟了过来,倒也不忌讳。
毕竟在福临县的时候,也参与过验尸侦破案件,也许这里不是福临县,所以爹心中有所顾虑吧。这样与她站在一起,也算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哪怕这已经僭越了。
“不像是被谋害的!”姬士学的声音很轻。
姬臣一点都不惊讶爹会如此说,好歹也是做了十二年的县令,即便是福临县的百姓心性淳朴,可难免也会有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