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随着小二自后堂走出,沿着石子小路继续走。后院的植株不知是冻坏了,还是无人照管,显得杂乱荒败。又跟着小二行至木梯处,登上二楼,在一处门边止步。小二敲了敲门道,“掌柜的,有客人想要见你。”没等来回应,却是听到里面传来的谩骂声。
小二面显难堪,眸中也显露出满满的不耐。还没等再次敲门,掌柜便谩骂着开了门,见到锦瑟顿时两眼放光,一掌拍向小二的头道,“你个小兔崽子,有这等美人儿,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公子?”说着又搓着手看向锦瑟坏笑道,“不知美人儿有何贵干呐?”
锦瑟见眼前之人不过弱冠之岁,却是面黄肌瘦得很,又见其凌乱的鬓发,杂沓的衣物,才会意而笑道,“贵干谈不上,倒是有事想要公子应允。”
那人一听,面上的笑意更甚,“好说好说。美人儿里面请,有什么事咱们面对面细细地说。”
锦瑟也不推辞,与江奎三人随其迈进了房间。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圈,见房间装饰整体艳红,燃着的香也是气味迥异的麝香,回首瞥了一眼嗤笑着出了声的素荣,也无奈地笑了笑,将将坐定,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不知美人儿有何事?”
锦瑟抬手拿帕子掩了掩唇,莞尔一笑道,“小女子想要公子的酒楼。”
那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道,“我道是何事,原得是这个。”说到这,便俯身向锦瑟处探过去,暧昧道,“莫说这酒楼,即使美人儿想要朱惇整个人,朱惇也会在所不辞。”
见朱惇越凑越近,江奎直接将手中的木匣顿放在桌上,“朱公子,这里有五百两,买下这酒楼,怕是实打实的吧。”
朱惇这才挺直身子,漫不经心地瞥了木匣一眼,又看向江奎轻蔑道,“本公子说你怎得这般眼熟,怎么,吃了本公子的闭门羹,还想吃本公子的打狗羹不成?”
锦瑟闻言笑了笑,打开木匣,朝朱惇处推了推,“公子这酒楼年久失修,本不值这些银两,却是贵在了地界上。”
朱惇瞥了一眼木匣中那白花花的银子,暗下里舔了舔唇,面上却是故作不为所动地坏笑道,“美人儿既已知道朱某这酒楼地界好,卖给他人,可不单单值这些。”说话间,眼睛也跟着不老实地四下打量着锦瑟。
锦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确实不止这些。”不等朱惇露出得意的神态,便自袖中取出一块镶着金边的黑色令牌放置其面前,“公子可识得此物?”
朱惇见此,两只眼睛即刻张大了起来,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道,“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