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听着也挺痛快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说起来，李刚的老婆汪利，刘浪也见过的几次，一看这个女人就是个势利女人，怎么可能跟李刚共患难呢，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二人聊了一会儿天，很晚了才回去，当刘浪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向晚晴已经不在了，还留了一个小纸条：

“刘浪，我恨你。”

刘浪看着这个纸条，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么看来，向晚晴肯定是恨上自己了。也是，人家裤子都脱了，主动来投怀送抱，可是你居然不睡人家，这也太伤人家女孩子的自尊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向晚晴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也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第二天上班时，李刚过来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刘浪发现李刚整个人也变了，一是咳得更加厉害了，而且还开始抽起烟来，越抽咳得越发厉害。重要的是，这小子胡子也不剃一下，一下子老了十岁，人也变得十分憔悴了，这老小子还坐在刘浪前面抽烟，让刘浪十分不爽。刘浪说：

“李院长，病情怎么样了？”

“我可能快要死了。”

“不至于吧。”

“上一次还真让你们给说中了，我在医院里也查了，是得了尿毒症。”

“那也不至于死啊，每个星期做透析就是了。”

虽然这南集镇卫生院条件说不上好，但是也还有这个能力帮病人做透析吧。这个李刚也说他自己一周要透析三次。李刚说：

“得花不少钱呢。”

“是吧。你小子以前还说，我开药开少了，现在怎么样？”

“是啊。我错了，没想到落到这个报应了。”

“老李，天道好还。”

刘浪敢用这种口气跟李刚说话，让李刚心里也极不舒服，这老小子平时还喜欢摆个谱，不喜欢别人叫他老李。一是他虽然四五十岁了，但是还觉得自己年轻呢，重要的是，他的儿子也才读小学一年级。

但是这会儿刘浪跟他说这个话，他不敢说什么，他想找刘浪给他医一下呢，因为传说刘浪医术高明。

但是从前他也得罪了刘浪，不好直接开口，只好以这种方式，顾左右而言他。李刚说：

“我离婚了。”

“不是吧。”

“汪利这个女人不是人。”

这样说时，李刚又哭了。看得出来这老小子也是十分难过啊。本来跟汪利也是结婚十年以上，本来以为感情还是相当好的，没想到也是如此不堪一击，他一病，女人就要离开他了。

哭了好大一儿，李刚又说：

“儿子归汪利，存款归我。”

李刚和汪利也没什么房子，反正汪利是在南集中学工作，学校里也给他分配了一套房子。李刚在卫生院里也有一套房子，公家分的，当时也是给了一万块钱买下来的。便宜。

不过，以当时的物价，也不算便宜的。刘浪说：

“没想到哇。”

“刘浪，我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原谅我啊。”

“不存在。”

“你给你跪下磕头了。”

这样说时，李刚又给刘浪跪了下来，磕起头来，搞得刘浪不好意思了。是，李刚是可恨，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但是就这样把他搞死，好像也有些过了，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坏人。李刚说：

“刘浪，我求你一件事。”

“说吧。”

“我帮我治一下病好吗？”

“我能行吗？”

“你当然得行，你是我们南集镇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不，是我们七州市医术最高明的医生。”

刘浪哈哈大笑，以前李刚可不是这样说的，从来没有承认过刘浪的业务能力强。甚至在李刚看来，刘浪也不过如此呢。现在既然又来求他。刘浪也清楚这个李刚不是好人，当着一个副院长，也是搞潜规则那一套，睡这个女医生，睡那个女护士，手中哪怕有一丁点权力，也要来坑人。

也要给李刚一个教训才好，再说了，尿毒症，透析个五年八年不死的也极为正常，以后看李刚的表现吧，如果李刚确实有悔改之意，刘浪可以治好他，如果没有悔改之意，让他死了好了。李刚说：

“刘浪你能救救我吗？”

“老李，你要相信科学，我真的救不了你。

李刚也跪在地上，直向刘浪磕头，刘浪也不去管他，去到别的科室去坐了。李刚见无趣，这才起来。李刚这才清楚，以前得罪刘浪得罪狠了，不是一下子就能把关系搞好的，他也挺难过的。

家里的钱也花完了，但是这个病也是刚刚开始，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