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所有的想法都被那件事给打破了那些所谓的军人,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亲眼见到一群士兵欺侮一个弱女子,甚至,连她身边十岁的女孩也不放过。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在她身上,是一群嬉笑到放荡淫靡的禽兽,他忘不了十岁女孩凄厉的哭喊声,那样的撕心裂肺,一句句哀求他哥哥杀了我。
他被震撼到了,被自己生活的国家不堪深深震撼到了。他毫不犹豫的拔剑,第一次破了“不枉杀”的戒。
“凌霜剑出鞘,天下谁潇潇?”一字一字,他漠然念着,每念一字,就斩杀一人。他第一次感到人血是热的,那一瞬,他觉得真讽刺这群畜生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是有温度的?
“凌霜剑出鞘,天下谁潇潇?”
他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只知道当他收回剑的时候,地上已经血流成河,他站在满地的尸体中,白衣赤红。
“谢谢!”那个披头散发的柔弱女子对他说了声谢谢,冷笑着自刎在他的剑下甚至,他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而那个十岁的女孩,早在痛苦中死去……遍地的尸体,风吹的林叶沙沙作响,风中到处是浓重的血腥味,他忽然弯下腰,呕吐起来这么多令人作呕的东西,他以为他要吐很久,可是弯腰半天,他只在俯身下去的瞬间吐出一口乌血,之后,就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没救了!哈哈……没救了!”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他蓦然仰天长笑起来,救不了,他连最柔弱的两条生命都救不了!又能再为帝国做些什么?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向谁开?”
大片的血红色在他的浅白色的衣衫上晕开,如沐血河。冷风中,白衣剑客沉声低吟,“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向谁开?”,长剑浴血,他斫木为坟,葬掉一地狼藉和肮脏。
自断筋脉,他蘸血刻好墓碑,剑光过处,沾满血迹的剑刃深深没入断木之中。
凌霜一剑,再不会为任何人而拔
忆及往事,树生苦涩的笑笑,“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只是废人一个。”
记忆和现实如此剧烈的对比,让刀陌一瞬间有空白的眩晕,“……活着就好,废了算什么,大不了老子养你一辈子。”
树生微微一笑,风霜的眼角划过一丝暖意,半晌又问:“出动这么多军队,可是在找白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