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招不招，还嘴硬！”

“冤枉……饶命，小的、小的冤枉啊……”

“……”

狱卒的谩骂声和受刑之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古铜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严刑逼供已是家常便饭的事，蹲坐在牢门外，每天都有杀猪般凄厉的哭喊声从里面传出，老王掩拳咳嗽几声，小心解释：“这些刁民都太狡猾了，不用些刑具，总是不肯招供。”

老王浑浊的眼球望向深不见底的地牢深处，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招了守狱这么多年，他再清楚不过，那些喊声越大的人往往是越禁受不住刑罚的人，而那些真正有骨气的，是很少发出声音的。这么多年，在郡县这个小小的牢狱里，他也只见过那样一个人，据说是刺杀太守被关在这里的，整整四年，每日严刑拷打，他连哼都不哼，只有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硬汉……

老王想着，牢狱深处传来滚水浇泼身上的蜕皮声，更加凄厉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一个近乎扭曲的声音传出，“招，我招……东西是我……偷的，所有的，都是我偷的。”

“呵，早说出来不就好了，浪费老子这么长时间。”

“……”

眉头的褶皱加深，然而，终究未发一语。很长时间后，面具下才传出一句询问：“都均在哪里？”

都均？！老王怔了一下，都均不正是四年前关入牢中的刺杀太守的人吗？帝都来的使者，要找的人就是他？！

然而，想归想，老王还是恭敬的垂首，“尊使请跟我来。”

那是怎样惨不忍睹的修罗地狱！

一进入地牢内部，帝都来的使者还是震骇到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刑具上，绑着的，吊着的是“人”？？面具男子怔了一下，那些捆绑在刑具上的“人”，已经不能算是形式上的人了，那些，分明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若不是那些人不时还会抽搐一下，就几乎辨不出这些人的死活。

看着望着，一路走来，帝都使者的眼中是莫名的错愕。然而，“哐当”一声，一扇门打开，面具男子看到了她口中的都均

那个遗弃在角落里的男子，连番酷刑之后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鲜血淋漓的身子上布满青黑不一的结疤，那些黑黢黢、红彤彤的结疤，结了又长，长了又开，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完全认不住那是活着的人类。

帝都来的使者一抬手，老王知趣的退了出去，把足够的空间腾出来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