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浩然见之,顿时觉得有戏,脸上紧张之色放缓了不少,态度越发诚恳道:“是的!弟他,知我们外出历练,便苦苦哀求与我,我当初也不许,奈何弟自从踏上元炼一途,自己半刻不敢懈怠,日夜勤学苦练,奈何上不公,迟迟未能有突破,实在有愧于家主,有愧于父亲,更有愧于整个家族对自己的悉心栽培,但希望这次外出历练,能够寻得契机,让自己有所成就,于是苦苦哀求与我,执拗不过,才会……”着着,声音有了些哽咽。
堂上众人听闻,皆是一阵摇头叹息,替洛感到深深的惋惜。
洛乾观众人举止,也是无可奈何,收起怒火,平心气和道:“话虽如此,浩然你毕竟是当兄长的,儿有此冲动之举,为何不告知你坤叔知晓,任由儿胡来,酿成慈大祸。”一边着,一边朝着台上走去。
洛浩然闻言,眼角泛红,溢出几点泪光,捶胸顿足,好不伤心,直呼道:“道不公,弟英年早逝,坤叔要责罚就责罚浩然一人吧,浩然身为兄长,不忍看着弟整日郁郁寡欢,生怕他有一做出傻事来,且有众人同行定能护他周全,弟担心告知坤叔会为他日夜悬心,才托我保密,不曾想依旧……是我这当哥哥的错。”
洛浩然完,堂上两边人皆为其求情,心中暗赞洛浩然的品行与气度。
只有一旁的洛闯斜眼撇着洛浩然,一脸的鄙夷。
洛乾见此,也不好多什么,当即吩咐道:“尔等,立刻多找些人连夜赶往曙境找寻儿的尸首,务必将儿尸身带回,我洛家儿郎绝不会抛尸荒野,如若找不到,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罢大手一挥,再次看向洛浩然道:
“此外,浩然这事虽不怪你,奈何你是做兄长的,免不了责罚,如今罚你悔过崖思过一月,一月间不准出府门半步,违者重罚。”话刚完瞥向一旁的洛闯,一脸怒不可遏的喝道:“还有你逆子,也给我滚去思过,这半年你就别指望出来了。”
洛闯一听这话,脸上立刻便浮现一丝不甘,心里想着凭什么洛浩然就关一个月,而我要整整半年,正当辩解,却是迎上洛乾愤怒如火的目光,顿时将心中的怨言尽数灼烧殆尽,缓缓抬手抱拳点头示意,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是”众人回应一声,皆是纷纷领命,退了下去。
待众人走后,大堂上只留下洛乾洛坤兄弟两人,沉默了半晌,洛坤开口道:“乾哥,儿之事,暂时就不要告知曾柔知晓了,为了我的事,她已经受够磨难,我不希望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闻言,洛乾思虑半晌,缓缓点零头,叹道:“放心吧坤弟,我会通知全府上下严密封锁消息,断不会让弟妹知晓,待你日后寻到机会亲口与她罢。”
洛乾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摇头叹息大步朝屋外走去,只留下洛坤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眼角泛着泪光,望着远处叹息。
深夜,曙境外围。
洛此时双脚分开,趴在树干之上,依旧处于昏迷,看不出生死几何。
举目远眺,见一不远处闪动着点点火光,如鬼火般摇曳着。
凑的近些,只闻一阵阵交戈之声,循声望去,此时林中正左右对立站着两帮人马,加起来足足有一二十人之众。
观其每人装束皆有不同,或扛着弯刀一脸凶恶的独眼龙,或举着大锤满脸横肉的大汉,或拿着折扇一脸白皙的文弱书生,总之个个满身血污,场上横七竖八还躺着不少尸体。
此时两帮人马,似在谈判,约莫半晌,只见右边冲出一人,举起右手,其手上套着一阴森铁爪,在皎白月色下显得格外瘆人,只见他右手一挥,其身后众人,脸上露出奸险的狂笑,朝着左边人群冲去。
大战一触即发,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沫横飞,鬼哭狼嚎不断。
只见场地中两帮人马,个个都是练武好手,或挑或刺或勾或劈,皆是操作行云流水,一时之间,确是难分胜负。
一段时间过去,两班人马依旧胜负未分,而此时从远处林中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仅一瞬间,从黑暗中冲出一匹黑马,马上之人穿着一件亮银铠甲,其上附着斑斑血迹,背后白色披风随风而舞,手拿一杆七尺长枪,冲入人群,尤如观鱼散花,每过一处,便会有一人招架不住被刺而亡。
战斗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在突然出现的长枪客和一满脸横肉的巨锤大汉努力之下,终于是将所有敌人全部收割干净,当然,他们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
一场大战过后,当初的两边一二十人,也锐减到六七人,还活着的个个也都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伤势垂危,毫无生气可言。
而此时,那扛着巨锤的肉脸大汉,好似不知疲惫一般,在死去的众人身上东摸西索,找寻着什么。
而当他每每摸到一块晶莹剔透散着淡淡绿光的玉石时,都会笑的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般。
忙活了好一阵子,他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众人身边。
此时方才一脸皙白的书生,正在给众人精心疗伤包扎,却是十分侥幸没有在战乱中身亡。
肉脸大汉走到长枪客身边,摊开手掌,露出刚才搜寻到的十几枚玉石,难掩喜悦道:“大哥,不亏,足足有十六枚青玉币,够咱重新招兵买马了,哈哈哈。”
闻言,长枪客却没有大汉的喜悦,望着死去的兄弟,除了感到惋惜之外,更多的是犹豫。
大汉见其不悦,只是盯着尸首,也不言语,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指着满地的尸体道:“大哥不用担忧,待我一把火烧了便是,怕他个球啊,那疯狼断然不会知晓是我们所为。”
大汉性急,着便要去做,长枪客见此,急忙阻拦,皱眉分析道:“一把火烧了便是干脆,可终是不妥,就算冯浪不知晓是我们所为,倘若此事被众义堂查到,又或者被城主府的人知晓,我们不就成了杀人越货的盗贼了吗?此事万万不可。”
闻言,大汉越发的怒不可遏,怒气冲冲道:“大哥,你怕城主府那群龟蛋作甚,量他们也没这么大神通,只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至于那众义……”
着着,大汉不再言语,反而是长枪客讪然笑道:“莫非众义堂的千机枢你也不放在眼里?”
完,大汉哑口无言,脸色有些失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遂躲到一旁独自喝起闷酒来。
一旁的书生见此,思虑半晌,走进长枪客身边道:“大哥,你方才和二哥谈话我都听到了,此事虽有些难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闻言,长枪客喜出望外,立即问道:“你有什么好点子?”
两人靠拢,窃窃私语一阵,长枪客脸色逐渐明朗,终是有了可行之计,趁着还为亮,众人仓促收拾了一方,准备妥当,便都纷纷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