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况白二人的,只是鹰扬镖局内一名普通的镖头,看年纪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面皮白净,但是身姿挺拔,一身劲装,一眼望去便是习武之人。
此人自我介绍道:“二位请了,在下戚健,是鹰扬镖局内的镖头。”
况钟笑呵呵地拱了拱手:“年纪轻轻便是大镖局的镖头,失敬失敬。”
戚健带二人来到了前院的一间偏房,命人奉茶。他说道:“放眼靖安县乃至于大江南北,镖局的招牌莫过于鹰扬二字响亮,我们总镖头莫飞鹰三个字提起来,黑白两道谁人不敬?二位来这里托镖,真真是慧眼独具,我们也定然会不负所托。”
别看戚健年纪不大,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得体,既点明了鹰扬镖局的江湖地位又恭维到了况白二人。看来他如此年轻便当上了镖头,这武功固然不必说,嘴上功夫只怕也很了得。
况钟却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戚健听罢之后,竟然惊讶得久久未合上嘴巴,他说道:“这……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拿得了主意的,这样,二位稍坐,我去找我们分号的总镖头商量一下。”说完,起身离开了。
况钟则端坐在太师椅上,自顾自地饮起了茶。
坐在他旁边的白慕廷却是眉头深锁,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老白,别客气啦,这么好的茶,平时我们可喝不起,赶紧尝尝。”况钟将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一滴都没有剩下,喝完后还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白慕廷却颇为担忧地说道:“况钟,你答应了张捕头三天内破案,可是现在转眼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我们还一点儿收获没有呢。万一……万一在鹰扬镖局也没有查出什么来,那岂不是……”
况钟却嘿嘿一笑:“嘿嘿,查不出来也没什么呀。何况我从来没有说过,死者就是镖局里的人,对吧?”
“这,”白慕廷哑然,“可……可你不是说他是镖师吗?镖师不在镖局里,还能在哪里?”
况白看着他面前的那盏茶:“你不喝了吧?来,不喝给我。”说罢,毫不客气地抢了过来,连喝了两大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镖师是镖师,这一点我是绝计不会错的,但镖师未必全在镖局里。”
这时,戚健回来了,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位身高八尺多长的壮汉,就见这人青袍素冠,手执折扇,颇为文雅,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进了房间内,一见到二人就拱手行礼:“二位小兄弟请了。”
戚健不失时机地介绍道:“这位乃我们靖安分号的总镖头。”
况白二人起身行礼:“见过总镖头。”
来人坐下后,说道:“在下高开济。听戚镖头说,二位是为了醉红楼的案子来的?”
况钟点点头:“高总镖头可听说过这件案子吗?”
高开济深以为然地点了两下头:“听过一些,那时是我们应天分号押送来了货物,这些分号的镖师,按照惯例是要由我们接待的,所以我就请他们去了醉红楼。”
“那是哪一天的事情?”
高开济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初九。”
原来,鹰扬镖局应天分号在初七便押送一批银子到了靖安县。当晚,高开济作为东道主原想宴请各位分号镖师。他提前让自己的趟子手去醉红楼订桌上等的酒席。
没想到趟子手到了那里便回来了,愁眉苦脸地说道:“总镖头,非是小人办事不利,那醉红楼今天歇业了,大门紧闭。”
醉红楼是靖安县最大的青楼,即便是刮风下雨也从来没有停业关门过。高开济就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趟子手说道:“小人特意问了一下周围的酒楼,说是出了人命了,死了一个和尚,别的事他们也都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开门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听说就连老鸨子常妈也被衙门的人传去问话了,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两三天的时间吧。”
高开济觉得有点儿扫兴,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安抚住分号镖师们的心情,请他们在酒楼里吃了一顿。并且说让他们休息两天,等到醉红楼重张致喜,再带各位醉眠温柔乡。夜夜yeye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