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赞等人冲进了房内,借着灯笼发出的微弱的光,看到了床位在左手边的位置,走过去后,只见万振虎瞪着双眼躺在了床上。
张赞从管家手里抢过了灯笼,靠近后,却发现万振虎面无血色,胸口插着一把二尺来长的匕首,早已气绝!
官家尖叫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张赞等人骇然失色。
况钟坐在了大牢里,手里摆弄着几根稻草,编成了一只蚱蜢,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实则在思索着案情。为何一名镖师作和尚打扮,为何出现在了醉红楼?他去了那里后也并非是寻花问柳,只是吃东西。若是吃酒,大可以去酒楼,为什么要去妓院呢?会不会是去找人呢?
想到这一节,况钟肯定了这一想法,但他随后又想到:四大镖局都没有镖师失踪,难道死者是外边来的?袁廓清和万振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嚣张跋扈的万振虎见到了袁廓清,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不断地萦绕在他的脑海,而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况钟扭头望去,只见白慕廷站在了牢门外,一脸焦急的神色。
况钟笑了,站起身来走过去:“呵呵,我还以为你和袁家小姐你侬我侬,不搭理我这茬儿了呢。”
白慕廷脸色微红:“胡说什么呢,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笑?”
况钟斜倚着木头栏杆,微微一笑:“什么时候了?”
“你现在可是蹲了大牢啊!这事我还没有和黄镛说起。况钟,你胆子也太大了,敢到曹大人的家里去胡闹?你进来了,家里就剩下黄镛怎么办?”
“有你呢,辛苦你多照料一下我家里喽。不白让你忙活,呶,这个送给你。”说着,况钟把自己刚编好的那只蚱蜢递过去。
白慕廷没好气地接过来,叹了口气:“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这种时候亏你还笑得出来!”
况钟压根不把坐牢这件事放在心上:“你放心好了,有张捕头他们呢,我在这儿好吃好喝,还不用为案子操心,有什么不好的?”
“这件案子你真的能放下吗?”
白慕廷还记得小时候,与况钟两人坐在田间,说起了日后的志向。况钟想了一会儿,问他:“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白慕廷说:“我要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我要进京城,辅佐圣上!况钟,你呢?”
况钟站起来,插着腰说道:“我要跟我爹学,我要破了这天底下所有的冤案,让世间再没有一个冤枉之人。”
正是有了小时候的经历,白慕廷才觉得让况钟彻底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何况况钟从小就对案子表现得非常痴迷。有的时候听况仲谦讲一件案子,他可以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缠着父亲将案子讲完。
况钟叹了口气:“唉,你放心吧,现在这种局势,即便我不想出去,也会有人请我出去。”
“为什么?”
况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因为这件案子不止一名死者。”
白慕廷听罢,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曹旺德半夜匆匆穿好了衣服,打着呵欠来到了会客厅,一看是张赞等人,顿时欣喜异常:“怎么,是不是顾家小姐有了消息?赶紧的,让人准备车仗,迎接顾小姐啊!”
张赞面带窘色:“大人,顾小姐的事情尚没有来得及查呢。我们……”
“什么?这不是交给你了吗,张赞啊张赞,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关乎到老爷我头上的乌纱帽啊?”曹德旺气急败坏,一张脸涨得通红。
“大人,又发生了命案了。”张赞抢白道。
“就算发生了命……什什什么,又一起命案?”曹德旺瞪大了眼睛,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只觉得一阵阵眩晕,要不是张赞等人及时上前搀扶,非得当场昏厥。
曹德旺被扶着坐下来,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唉……这……这……这这,初六那和尚的命案还没结呢,怎么又有了案子了?张赞,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