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打在瓦片上连成滴答一片,几声惊雷吓得晚虫不敢鸣叫。
张惊蛰在烛光下写信,将自己出南安州后发生的事情写了一遍,不过却把成为魔教掌门隐了去,毕竟这信到父亲手上前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信有些长,已经写了好一阵,中途因为怕飞蛾全部撞死在烛火上,早早的拿了个罩子挡住。
张惊蛰笔一顿,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但风好像停住了,继续写完吹了口气道:“来杀我的?”
拿起刚写的吹了吹,然后装进信封用镇纸压住,窗外的雨下的有些诡异!
“出来吧,”张惊蛰站起朝四周看了看,却发现没人,干脆推门走了出去。
刚吃完晚饭不久,因为下雨的原因天有些黑,不过走廊的灯笼却亮着,足够看得清去亭子的路了。
“嗯?”还没走到亭中张惊蛰就发现了不对,闪身躲避,嗖的一声院子中的假山碎裂。
“果然......”一路左右腾移,十几道暗箭射来,不过却只是划破手臂而已,虽然有血流出但伤的并不深。
窜到亭中,张惊蛰气喘吁吁,也不管桌上的茶凉没凉,抓起喝了一口:“阁下露个面,好让张某死得明白!”
四周依旧无声,其他人的房间也是没有动静,今晚来的这位肯定是用什么方法把声音隔开了,之前还想着到院中呼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霎时间,四周的雨水竟然停在了空中,全部静止不动!
“技术活啊”对方肯定是个高手,就凭自己这点微末修为怕是要交代了,突然想到那不靠谱的师傅,不是说好保护自己的吗,我还不想死......
四周悬在空中的水珠一动不动,张惊蛰伸手摸了下却发现跟普通雨水没啥区别,只是心中不安,迈腿就往涂山山房间跑去。
刚跑两步,原本悬着的水珠就动了,凝结成一支支冰凌长箭,看样子刚才也是这个了,怪不得看不清。
“叮”最外围的冰凌箭落了下来,原本开着的月季瞬间七零八落,走廊也全部坍塌。
张惊蛰见势不妙,急忙折回,“完了完了,难道今天真要万箭穿心而死吗?”
“阁下......”还没等说出口,一支冰凌箭射了过来,直接没入刚才站的那块石砖中。
“我与阁下有何仇怨,”张惊蛰一边左右躲闪着,虽然脚上血流不止,但还是叫道:“死也让张某死的明白吧”
冰凌箭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住,而是越来越多,越射越凶。
“孙贼,我是你十八代祖宗!”张惊蛰坐在地上,胸口剧起伏,看着要害旁那支冰凌箭怒骂道。
虽然全身破烂不堪,上面全是血污和汗水,但依然把对方亲朋好友家中牌位问候了一遍,毕竟以前在街上听泼妇骂街不是白听的,而且对方明显想将他慢慢折磨致死,还不如骂完能来个痛快呢。
后面操控人似乎真被激怒了,瞬间所有的冰凌箭全部指向张惊蛰,看来是要万箭穿心了。
“父亲,惊蛰不能尽孝了”
“哥哥,不能给你报仇了”
“师傅,弟子先去了......”
张惊蛰睁开眼,发现原本悬着的冰凌箭没了,雨水打在身上有些凉。
千疮百孔的亭子摇摇欲坠,被一阵风吹过后倒向池中,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房中熟睡的人。
“公子”张赤虎手中握着长剑,警惕的看向四周:“发生了什么?”
青衣和涂山山也是从房中跑了出来,看见满身是血的张惊蛰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
确认四周没危险后,张赤虎将张惊蛰抱进了房中,见涂山山医治完就仔细的擦拭着血污,只是谁都没发现在他在看到伤口时紧咬牙关噙着泪水。
“还好,”涂山山见张赤虎端着装满血水的盆出来,走进房中望着深睡的张惊蛰叹了口气:“没有伤到要害,失血过多导致他太虚弱了”
“多谢姑娘!”张赤虎抱拳深深一拜。
涂山山劝道:“让他睡着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就守在这里”张赤虎将烛火熄灭,屋内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