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东部兵马大元帅孟降炎与南部兵马大元帅邓兴的使者叩拜,并送上了贵重的礼物,三方使者在礼节方面无可挑剔,所挑选的礼物也是极为让秦皇欢悦,这也从侧面得知,三大兵马大元帅的地位之所以无人能比,不仅仅是因为三人是这秦王朝的最强者,还有着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们在这些表面上也面面俱到了。
“如此相比,文相那般直言倒是有些不得陛下心意了。”
“是啊,三大元帅之所以地位极高,恐怕也是表现在这些方面,三位元帅可谓是越来越受陛下信任了。”
“信任哪有这么容易?咱们这位陛下啊,虽然现在荒废朝政,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着啦,要是有哪个皇子哪个大臣想要掀起风波,陛下只怕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之平息。”
“那我们现在就选择皇子追随,是不是触了陛下的禁忌了,若是让陛下知道,我们可就完了。陛下之所以是陛下,是因为他现在是秦王朝的皇,只要陛下在位一天,皇子殿下们便没有机会。”
“唉,别说这些了,现在的局势也没有办法,诸多皇子都开始展开手段,不选择一方就要承受所有皇子的针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文相那般洒脱!”
“文相现在也无法洒脱了,今日的事情已经像是在昭示着什么,历朝历代能够直言不讳的忠臣虽然能带起朝堂的繁荣,但是更多的直言者没有好的下场,也不知道文相这三朝重臣能走到什么结局。”
……
百官之间相互议论,待得三名兵马大元帅送完了贺礼之后,几位身在高位的大臣也前后展示了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但是无一不是金银珠宝,比起三大兵马大元帅的礼物倒是要逊色不少,秦皇眼中的笑意也是少了一些。
在百官注视之下,一名儒士缓缓走进大殿,众人却是不知其身份,那秦皇身边的大太监见之可以,喝问道:“殿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只见那儒士跪倒殿下,三跪九叩之礼缓缓做完,便躬身道:“散士敛生溪,奉四皇子殿下之令在殿外等候多时,因为无人肯将四皇子殿下的旨意带进来,我害怕陛下结束盛会,便自己走进殿来了,不周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秦皇皱眉看着这儒士,道:“你既然是老四派来的使者,只要按照正常规矩接受禁军将领检查,便能进得殿来,为何要如何无礼?”
敛生溪道:“回禀陛下,并非我微臣无礼,乃是这禁军统领见我是四皇子殿下的人,所以有意为难,不仅将微臣带来的贺礼一一翻开,而且不顾四皇子的身份,贸然对微臣搜身,微臣虽然多有容忍,但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阻拦,不知微臣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禁军统领大人,只是想若是不能完成四皇子交给我的任务,没有给陛下及时送上贺礼,耽误了天辰佳时,我这卑贱之躯可是承担不起。”
“既然你是捏着老四的贺礼来的,禁军统领又怎么会拦阻你?”秦皇向着大太监道:“将禁军统领叫进来,当面盘问,若是他的过错,我要他给你赔罪,若是你这无礼儒士的错,便赏你板子长长记性。”
大太监缓缓走出殿去,不一会儿禁军统领卸下兵器甲衣走进殿来,拜礼之后站在了一旁,指着敛生溪道:“你这蛮士,官职低微,竟然敢私自进殿,你虽然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但也是秦王朝的官员,面对陛下竟然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敛生溪笑道:“统领,你将这罪责全部都扔给我,我这小小的七品官员可是无法承担。统领你担任迎接使者与检查贺礼的重要职位,但是却将我挡在殿外,试问我是否接受了你的检查?是否遵守了你的规矩?是否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行凶的兵器?但是你却不将我的名字报于殿上,我看在看在眼里,统领你还要狡辩吗?”
禁军统领立马有些语塞,便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将名单报上去,我只是在寻找机会而已,若是打扰了陛下在殿上的讲话,你可负担不起!”
敛生溪道:“统领此言漏洞百出,既然统领已经做好了将名单报上去的准备,但为何不差人将殿上的理事公公叫来?我虽然不是都城中的官员,但对于这种盛会的规矩还是知道许多,统领在殿前检查与监督使者以及贺礼,然后经由内殿公公确认,再决定是否要报上名单,但是方才统领将我的位置放在了最后,当写完四皇子殿下的名字之后,却只是给了我一个口头上的应承,完全没有叫来内殿公公的准备,可见统领是另有用心!”
百官皆望向禁军统领,甚至秦皇听到这话也是表示了极大的怀疑,禁军统领本就是武将,就在构思如何回应之时,敛生溪又道:“当统领得知我是四皇子殿下派遣来的,便脸色一变,我那时便注意到了统领的行动,便细细观察着。我敛生溪虽然近官职卑微,但今日却不是以我自己的身份前来殿上,而是受了四皇子殿下的嘱托。四皇子殿下是陛下的儿子,你这般可以针对我,便是在驳陛下的颜面,你该当何罪?”
敛生溪脸色一凛,冷声道:“刑部有法,乱用私权祸害官员同僚者不当容忍,更何况统领想要欺压的不是我,而是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再江陵郡谪居已久,日日勤奋上进重于反省,微臣虽然在礼节上有失,但是却是为了替四皇子殿下讨回公道。禁军统领动用私权,企图针对皇子,此罪之重,当灭九族。请陛下看在我一片护主之心,惩治禁军统领,还四皇子殿下一个公道。”
敛生溪长跪于地,一番辩驳将所有道德对错都扔到了禁军统领身上,令得百官唏嘘不已,秦皇望见这敛生溪举动亦是感到惊诧,就在秦皇想要透过人的情绪变化看出陈词真假的时候,禁军统领竟然是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陛下,微臣一时糊涂,见此人行为傲慢,便想给他个下马威,并没有想过针对四皇子殿下,请陛下念在微臣一片拳拳忠心,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秋垣看见这一幕,暗骂这禁军统领废物,明明事情都没有定论,竟然被一个辩士唬住了,但他很快便找到了关键所在,暗道:“这禁军统领是老八的人,看来他也是不想要四哥回来啊!”
秦皇低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担任禁军统领也有很长时间了,难免滋生一些傲气,今日欺压到了这名辩士的头上也算你遭报应,回去将统领的职位撤下来吧,退出去吧!”
禁军统领听到此话面色大编辑,但是注意到了秦皇脸上那不容质疑的表情,他将心中的争辩又再次压下,最后狠狠地剜了敛生溪一眼,才如释重负地缓缓退出大殿。
“回禀陛下,前些日子四皇子殿下送来的血红玛瑙在途中遭劫,虽然各方官员都在积极寻找,但是终究没有下落。殿下便及时又准备了一件贺礼送上,这是一名地位强者的兵器,名叫黑铁钩镰,能穿金破石,若是有善用此兵器的武者,必定能发挥最大的威能。”
敛生溪命两名下属将那黑色钩镰呈上,只见那钩镰光泽浑黑,气势森冷,令人望而生畏,但是只要是有一些见识的武将,都不难感受到其中难以预测的杀意。这是一柄真正的地位灵器。
“地位强者的武器?”
百官皆惊。
秦皇亦是极为震动。
即使无人能用,但也足以成为镇国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