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伊文根本看不懂的手稿和笔记,伊合财到底是神职人员还是科学家?伊文猜测他应该是专职的神职人员,做试验纯粹是他的业余爱好。
没想到这么业余的人也能把自己发明出来,真是了不得。
写字台玻璃下面压着的一张照片引起了伊文的注意,照片里,年轻些也瘦一些的伊合财身穿白袍,一只胳膊搂着一个面无表情地机械人。伊合财的笑容里满是自豪和喜悦,机械人貌似刚刚开始尝试像人类那样微笑。但是它明显失败了。
……这机械人莫不会是没覆盖皮肤的老子吧……
伊文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温热柔软,不是机械构造。
这照片中的机械人到底是谁?伊文仔细搜索了脑海中的全部记忆,也没找到答案。他很快就对这新发现失去了兴趣,实验室已经完全不够他探索了。他转过身,看向了楼梯口方向,有一股向火和向阳的力量,在召唤着他。
全身每个细胞都涌起了走上去的渴望,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渴望前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有这层渴望驱使,伊文早就把伊合财要求暂时保密的事儿抛在脑后了。
记忆碎片中藏着对这个地方的些许印象,但原主人对头脑的运用不是太灵光,他连对自己所生活的地方的印象都残缺不全。那些散落的拼图都要靠伊文的五官重新去拼接,才能形成完整的官能印象。
他踩着吱嘎作响的木质阶梯走了上去,经过一层台阶后,他抵达一处堆满杂物的储物间。他将拐杖留在这里,折了180度角,沿着台阶继续向上走。出口处亮堂堂的,伊文估计自己就快要彻底离开地下室了。
他竖着耳朵听着,却没听到什么声音,印象中上面总是很热闹,但今天却没有。
他扶着潮湿的,一碰就会剥落墙皮的墙壁慢慢走上去,用他那特殊的感知力去感知楼梯之外,没有一团团火。他眯起眼睛适应光线,从楼梯口探身出去。
面前门窗射进来的亮光让他感到双眼刺痛,他不得不伸出手来遮挡。
稍稍适应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站在这扇形建筑的中央,整个建筑内部都刷了淡淡的黄漆。他向前走了几步,以便于能更清楚的观察前方的一排排阶梯式座位,都是些木质长椅,能容纳几百人同时就坐,整体看上去很像电影院或者小剧场。
他跳下约一米高的主席台,沿着观众席中央的台阶向上走,台阶另一端连接的是这栋建筑物的绿色两开扇大门。
这地方应该就是伊合财所说的祭坛了吧。
伊文看到舞台上有一樽可以移动的木质讲台,全身刷了深棕色油漆,他猜测那应该就是布道台。这里就是伊合财进行他敛财计划的场所,到时候伊文就要站在那布道台上,面对几百人的惊讶和指指点点,然后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