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温宁不在家,自己先下手为强,这人都塞进去了,顾忌着亲戚的面子,总不好把人再往外赶吧?
再说了,给谁发钱不是发,肥水不流外人田,发给自己人怎么了?
至于温平,没了亲爹的补贴,还要倒往家里贴钱,每月领的那点钱,哪里够他花销啊。
尤其是最近第一美的名头连下边的镇子都传遍了,他意识到这作坊到底有多赚钱,自然是想要插一手的。
能做东家,谁乐意做伙计。
他是长子,这生意,本就该由他接管的。何况他有做账房的经验,保证能把作坊管理的井井有条。
至于第一美是谁的?他和丁萍一致认为这肯定有温屠夫的手笔,不然就温宁那家伙,怎么可能撑起这么大一家作坊。
这一切,本就该属于他的。
王明才拒了几回,也不知道温平怎么说的,竟然说动了赵氏前来说情。
王明才觉得他岳母脑子病的不清,之前听还安安说,他岳母被温平夫妻气的够呛,好悬没厥过去,如今竟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更忘了自己姑娘的性子,竟然敢往作坊里塞温宁讨厌的人。
王明才拗不过赵氏,温屠夫又不肯站出来主持,又不确定温宁的真正态度,只好松口让人进来。
他安慰自己,本来作坊就缺一个账房,加上本来也要招人,这有现成的人送上门来,用着也无妨。
当然,他也藏了些小心眼,并不让三人随意走动,只让他们做些粗浅的活计,也不让他们靠近腊味制作的地方。
可温平自觉自己才是作坊的主人,怎么可能听他吩咐。幸好他一心只想自己是个读书人,从前也只管账闪过的事情,对那些大大小小的肉块肉沫很是嫌弃,对腊味的制作过程并不感兴趣。
而那两个据说是丁萍表弟的家伙,吃的比谁都多,干的比谁都少,总想着摸鱼,并不肯干活。
并且身为关系户,二人自觉高人一等,除了温平,谁的面子都不给,在作坊了总是拿出主人的派头,吆五喝六的,好不惹人嫌弃。
王明才觉得自己是请了几个大老爷回来,十分吃亏,倒是动了将这三人辞退的心思。
况且依照他对阿宁的了解,她根本不会让这三人待在作坊里吃空饷,可那边又有和岳母压着,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听着耳边传来的呵斥声,又看着大舅子一副东家模样背着手走来走去,那两个表弟原地摸鱼,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真想给他们一人一脚。
温平这大舅子自己管不了,两个不知哪门子的亲戚,他还管不了了?
王明才走上前拍拍两人,“那边忙的不可开交,你们一人负责打水去,一人去帮忙烧火,快些行动,不许偷懒。”
他、娘的,阿宁在的时候,都不会这么躺着光明正大的偷懒。
这两人倒好,比主家还自在。
“没看见我没空么?”丁萍大表弟翻了个身,压的椅子“吱呀”作响,“叫别人去,别烦我,不然我就让我表姐夫把你踢出去。”
丁萍二表弟也冷笑,“拿着鸡毛当令箭,就你一个外人也敢管我们,什么玩意。对了,我等会要提前支一些银子,你记得和账房说一声。”
“那不成,没做满一个月,是不能提前支钱的。”王明才撇了撇嘴,并不把两人看在眼里,“况且按照我们第一美的规矩,你们这些日子,并没有按时上工,迟到早退,还消极怠工,这个月是没有月银的。”
“表姐夫!”丁家大表弟冲着温平喊道,“你不管管他,竟然敢说我们这个月没有月银,这是什么态度,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温平挥挥手,照例沉着一张脸,不肯在亲戚面前堕了面子,“明才,把钱支给他们,给我也支五十两,不记账。还有,这账本你们什么时候整理好交过来,我还等着看呢。”
这妹夫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死活不肯交出账本来,害得他现在都不清楚作坊的经济情况,更是没能拿到一文钱,想出去潇洒一番都不成。
王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姐夫,要提前支钱,你得拿到盖有东家宝章的字条,没有字条,一概不得提前支钱。再一个,东家没开口,你们就算不得是作坊的人,本就没有月钱的,如何提前预支?”
他是答应岳母放人进来,但是可没承诺要给他们多少月钱的,他没倒过来找三人要饭前,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从前相处的少不清楚,反正经过这些日子和大舅子一家的相处,他是觉得自己这大舅子的大腿还比不得阿宁的一根手指头粗壮的,根本靠不住。脸倒是大的很,一开口就是五十两,还不想记账,真是想的美。
“鉴于你们三人这些日子表现,你们又不是作坊的员工,明日起,请不要再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呢!”温平拍椅而起,指着王明才的鼻子,“你算什么东西,给你脸了,这作坊还轮不到你做主,该滚出去的是你,这作坊姓温不姓王,没你说话的地。”
王明才沉默,指着大舅子的表现,果真和娘子说的一模一样,一点惊喜也没有。
温平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表情越发嚣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