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救援的事已经走上了正轨功德也越来越多容远便抽时间回到了莱恩府上。
帕特留斯的检查已经结束了,此时正满脸憔悴的躺在床上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但神色平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放松的感觉。
“怎么样?”容远关切地问道。
帕特留斯笑了笑他正头痛欲裂没精神说话。襄马从门外走进来,眉宇之间仿佛蓄积着暴风雨但在看到屋内两人的时候却微微舒缓了神色。
“达玛拉夫人已经确认帕特留斯的灵念中掺杂着一股诡异的力量,他现在的变化是那股诡异灵念导致的并非真正的异灵化。”襄马道。
“也就是说”帕特留斯揉揉额头,安慰地冲着容远微笑道:“我现在本质上其实还是人类只是外形变得像老鼠一样。”
“那她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没把你变回来呢?”容远问道。
“因为他改变的不光是外形,就连内脏、骨骼、甚至更细微的层面都变得跟老鼠一模一样!从里到外,彻彻底底!”襄马咬着牙,压着怒火道:“那股灵念已经像水一样渗透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跟他本身的灵念都完全纠缠在一起这种情况就算是达玛拉,也没办法将两者分离开来!她现在正在跟那些专家研究你们之前说过的那句昆虫灵怪的尸体,想要从中找出能够解酒帕特留斯方法。但是她也说了希望渺茫!”
“好啦,没关系的。”帕特留斯忙道:“反正现在已经确认了我并不是真正的灵怪只要再请出灵师管理协会的几位元老同样为我证明,那我就能找回自己的身份,不需要这样躲躲藏藏了。”
在证实自己并非真正异灵化之后,就算不能变回去,帕特留斯心中也觉得轻松了很多,在襄马面前他的态度也变得跟过去一样随意自然了。
然而他想得豁达,襄马却不能接受:“你以为你现在的这样子,就算所有灵师都来为你证明,难道人们就能接受你吗?你的妻子愿意跟你亲吻吗?你的儿子愿意叫一只老鼠父亲吗?协会的其他灵师能接受自己的会长是一只老鼠吗?”
“更何况,现在协会的会长是那个史迪威,他跟你一向不合,怎么会让协会的灵师为你做证?如果他出面说你现在这是一种特殊的异灵化,其他元老只是因为你过去的恩情才予以包庇,你觉得人们会更愿意相信谁?”
帕特留斯脸色一暗。
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莉芭玻和阿德莱德私通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襄马。此时听他提到妻子,心头便是一痛。
然而襄马对他了如指掌,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有隐情,当即阴着脸问道:“怎么?你还有事瞒着我?”
帕特留斯迟疑片刻。他知道以襄马的能量,要查到这种事并不困难,他只是不想自己亲口说出来。但看着友人愈发难看的脸上,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轻声窘迫道:“莉芭玻她和阿德莱德在一起了。”
襄马脸色陡然剧变,恍惚间仿佛有巨大的黑色阴影从他背后升起!他猛地举起茶杯似乎想要将其摔到地上,但停顿片刻后,他还是将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拂袖就走!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感觉自己好像被忽略了的容远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帕特留斯道:“莉芭玻和那个阿德莱德都是什么人?”
“他们现在应该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帕特留斯苦笑道:“总而言之,他们都已经是没关系的人了,你也不用在意。”
容远知道帕特留斯一直把他当成不谙世事的孩子那样保护,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温暖,但也有时候让人感到十分无奈。
容远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并没有那种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想法,但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被关心的人排除在外,当他们在遭遇不幸的时候,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容远并不想违逆帕特留斯的好意,他决定稍后去向其他人打听一下,比如说那个明显知道内情的襄马。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门又被突然推开,襄马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问道:“别的你不想说,我就暂且不问,但是有一点我要弄清楚帕伊思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帕特留斯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襄马,但襄马看上去比他还生气,甚至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他是,他当然是我的儿子!”帕特留斯羞恼地说:“你忘了吗?他出生的第二天你就来看过他了,当时就用秘法验证过他的血脉。”
当然,那时候襄马用的是试一试新学会的血脉秘术的借口,而且主要是为了给刚出生的帕伊思检查健康状况才取了他的一滴血,现在想来难道当时他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
这么想着,帕特留斯看着襄马的眼神就有一点怀疑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襄马的怒火似乎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但看到帕特留斯的眼神,他又怒道:“看我干嘛?难道我以前没有提醒过你?莉芭玻这个女人虚荣奸巧,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你哪次愿意听我的了?”
帕特留斯顿时缩了,神色萎靡,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襄马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内疚和紧张,却没有解释什么。
容远看得有趣。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弹簧,你弱他就强,明明都是关心对方、信任对方的,但相处的时候却总像是带着味。
而且襄马这个人也跟传言中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