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刚褪去深蓝,两人便醒来了。
贺西岛把睡袋折好塞进背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昨晚梦见有个人来咱们屋,还跟你说了很久的话,你说这算不算一种预兆?”
“什么预兆?”池南柳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咬了口干巴巴的面包。
“你背叛我的预兆。”贺西岛眯着眼看他,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池南柳一口面包一口水,面不改色道:“你想多了,打你又打不过我,我费那么大劲骗你闲得慌?”
“你说的对。”又被扎了一刀,贺西岛强颜欢笑,佯装无事探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催促池南柳吃快点,趁着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收割一波人头,省时省力。
“你能想到的事其他人也肯定想到了,不着急,送上门来的总比自己去找的好。”
话虽这么说,池南柳也迅速解决完早餐,两人麻利收拾好屋子,赶着天际翻白前出了门。
沈星河能找到这里来没准是孙嘉悦报的信。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他是孙嘉悦,肯定要把池南柳和贺西岛两人在这里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还不能把一切说得透彻,最好是半遮半掩。等双方遇上了,若是池南柳贺西岛不敌那是报昨日之仇,若是池南柳把来找他的人都淘汰了那正好,节目组每人只能淘汰三人的限制摆在那儿,她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贺西岛看着一惊一乍又傻呼呼的,到底是能在这个节目常驻好几期的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表示现在十分后悔:“昨天就该拼着老命淘汰孙嘉悦,这人太阴险了,不知道接下来还得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
池南柳挑眉:“你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吗?”
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了贺西岛,贺西岛心也不慌了:“小柳哥,接下来全靠你了。”
他们走的方向是背离小屋的,很快把溪声鸟鸣抛在了身后。
远离了熟悉的区域,两人警惕心越发强,池南柳面上看不出什么,步子依然不紧不慢,只是手里的水枪攥得越发紧了。
贺西岛就不一样了,脚下踩了枯枝、清风拂动草叶都能引来他的重视。整个人都仿佛绷成一张拉紧的弓,池南柳看不下去,拍拍他的背让他放松点,又换了他在身前自己跟在他身后护住他的后背,才勉强放松下来。
“你说等会最先遇到的——卧槽有人偷袭!”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贺西岛下意识抬手抵挡。那黑影哐一声砸在防御小盾上,反弹出一道弧线落在地上。
那暗中放冷枪的人一击不成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可惜池南柳早已锁定了他所在的区域,敏捷地拿起□□搭箭,连连发出几箭逼得隐藏在暗处的人不得不有所动作,又循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继续搭箭。
偷袭他们的人也没想到池南柳居然瞄得这么准,隔着这么远又有树木的遮蔽还险些中了箭,原本好好的计划被打乱,只能硬抗着被射中的风险下树,打算逃跑。
池南柳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离弦之箭一样掠过贺西岛朝有动静的方向而去,不过十来秒时间久一头扎进了树林里,追着偷袭之人而去。
偷袭之人的速度显然没有池南柳快,不过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也勉强跟池南柳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然而他对池南柳的耐力也低估了不少,随着时间流逝越跑越慢只能徒劳地任由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