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的日记里头记载的一直都是实时发生的事情,洛修泽用余光扫了在身旁的洛修泽的表情。
果然没有什么反应呢。
又是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吗?
“2012年9月22号。
昨天晚上,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奶奶。还好我的父母现在都在外地打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我的奶奶对我算是挺好的。
她说,这是那个人故意在骗你的钱。并且打算第二天跟我去老师家里解决这件事情。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或许这件事情就可以这样解决了。
周六的早上,我和奶奶来到了老师家。
奶奶并不是文化人,所以说话都是单刀直入,虽然这时候老师家里也不平静,但还是抽出时间来解决。”
两人挑的是周围都没什么人的位置坐下,所以在这个时候小声说话也不会影响到正在看书的其他人。
“我们现在赶回去的话,应该是来不及了。”
洛修泽有点苦恼,他继续往下面看,并且希望不要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魏舟镇静地安抚道:
“在老师家的话,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只是结果会有些许偏心。”
两人继续往下看着日记:
“老师还是第一次听这件事情,他以为家里的女生都应该安安静静不会出什么事情。
在了解到来龙去脉之后,老师也把那个学姐叫出来当庭对峙。
学姐脸上没有一点害怕或者心虚的表情,反而是嚣张的,有所依仗的表情。
在老师听完她的话,表情也变得沉默了些许,接着开始对我文化水平并不高的奶奶开始劝导,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都是住在一起,关系不要弄得这么僵。”
“之前看如玉和她相处不是很好吗?事情又没有那么复杂。”
“这样吧,我提出一个建议,让她出去睡,这样两个人也不会继续吵架了。”
奶奶同意了老师的话,但是在奶奶走之后,从那个房间内搬出去的人却变成了我。
那一刻,我手足无措到了极点。
我万分不解与疑惑:“老师?”
“客厅这边的房间你之后就住在这里了,窗帘平时可以拉上,这么大的一个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应该感觉也不错吧。”
老师让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与衣服。
旁边的另一位马尾辫学姐在路过之前对我说:“那个,是老师的侄女,所以肯定会偏心她。
虽然我们三个也都是老师的亲戚,不过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别理会,反正我们明年就毕业了,你到时候再搬回去就好了。”
这是我难得打回家一次电话,跟奶奶再说了这件事情,但我奶奶觉得不论是睡搬出去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不要让家里赔钱就一切好说。
看来我之后都得住在那个房间了,但是我一点都不想住在那。”
等到魏舟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日记上面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宁如玉住进了客厅里面只用玻璃门和门帘隔开的房间。
可以说,这个房间几乎是没有隐私可言,平常除了换衣服之外需要拉上门帘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可以通过这玻璃门对里面的光景一览无遗,而且这个房间另一个用途是安置公用的电脑与打印机。
只要有需求,谁都可以进入到这个房间里头。
宁如玉的衣服放在另一边床上的的行李箱里头,只要想用就可以从里面拿出来。
她坐在床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在坐了一会儿之后,她起身来到书桌前开始做作业。
但是半天过去了,她的书页未曾动过一面,在课本上也没有多出一个字,眼眶里头已经开始泛起了泪花。
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只会是个这样的人?等到了适合年龄再被父母逼着去跟陌生的男人结婚。
这辈子难道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了吗?
……
“如果你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的,为什么不帮帮她?”洛修泽倒是有点疑惑,“你对于林阳煦可不是这样的,甚至连其他的几个男生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要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魏舟笑着问道。
洛修泽摊手应道:
“如果没有和你组队的话,我怕是会时时刻刻盯着任务对象,而不是像是约会一样去图书馆看了一早上的书。”
他又转念说起了刚刚更新的日记:
“要是当时我在场的话,估计我至少会帮宁如玉说点话,或者出其他的主意给她,而不是照着日记的进展任由事情的发展。”
“她像是一只闭口严实的蚌,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在免受伤害的同时,也将自己完全封闭,”魏舟道,“她的内心不愿意将自己拔出这类似蚌壳安全区,只有不断的敲打经过一件件事才能使她成长。”
在客厅的宁如玉,她正低着头,眼眶里头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其中含括了太多的情绪与委屈无助。
过去十几年的经历与现在的遭遇不断冲击她的心灵,她的心灵似乎都被撞击不堪,里头漏了许多已经破败的深壑。
她却在这个时候落笔,在一片雾霾似的情绪之中诞生出一点坚决。
在纸上留下了一句话:“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来到我的身旁,我会用自己的全部勇气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