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都订婚了,你去越南出差,我被石钧盯上了反复骚扰我,你回来知道了不惜与石钧翻脸,被后台殷实的石家用尽手段地逐出上流交际圈子,被迫离开H市,我没脸没皮地跟着你去s市,还不就是为了不让你寒心!”
林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静静地垂下眼睑。
“难得聚一次,提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做甚!”
秦楷此时看似随意地在沙发里坐着,狭长的眸子却被包房的灯光照的铮亮,像是烧着两簇小火苗。
林檐不晓得秦楷为啥气成这样过,也不敢吭声,便在一旁干坐着。
“你们都不敢提及当年的事,却独独把我排出体外,把我当做当年那场变故的祸端!”
“秦箐,你丫的给我闭嘴!”
秦楷突然起身冲向秦箐,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秦箐却轻车熟路地闪身躲开,站在门口处。
“哥,就好像是一张薄纸,底下包着的东西谁都知道,可是我不提,他也不提,可他不提,你们都不敢提。你们就任那形状迅速的悄然的生长着,默默地把当事人逼上梁山吗?”
“章雨,你给脸不要脸!!”
“老四,够了,够了……”邓诀吴予眼见着秦楷要上去揍秦箐了,赶紧三下五除二把秦楷摁住。
在林檐正在纠结秦楷口中的“章雨”是不是秦箐的同时,秦箐打开了包房的门,让酒吧里醉生梦死的人们,可以看尽包房内的种种,然后挑衅地朝秦楷挑了下眉毛。
秦楷明知秦箐这是为了让他恶名昭彰,但眼底的眸光还是渐渐黯淡下去,看着秦箐气定神闲挑衅的样子,将将被邓诀吴予摁下的怒火顷刻喷薄而出:“章雨!我警告你,趁我没把你丢出去之前赶紧滚!”
而秦箐却只是似笑非笑地、静静地看着濒临发疯边缘的秦楷,点上了一支烟。
“林檐,你先回家,跟爷爷说一声,我晚点回来。”
韩洛突然出声,让林檐从思绪里脱出,她这才发现,韩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前一步,紧紧箍住了秦楷的右手腕。
“好哦,那我······”怎么回去呀?
“老四,帮哥送下嫂子。”
秦楷不可置信地等着韩洛,韩洛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示意秦楷放心。
秦楷平复了一下呼吸,微微挣扎提醒哥儿几个可以松手了,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服,让林檐跟上自己,然后率先离开包房,路过秦箐的时候还毫不客气地狠狠撞过秦箐的肩膀。
“嘶,秦楷你丫的有话直说,没给老娘来着有的没的!”
秦楷闻言瞬间止步,跟在后面的的林檐差点刹不住装在他身上。
秦楷似乎打算扭头回来就破口大骂,但是转头的瞬间,看到林檐小心翼翼、满是不安的小表情,强按下怒气,尽量不口吐芬芳:“章雨,你甚至还不如你妈,你丫的活得跟支烟似的让男人无聊时点起你抽完了又弹飞你。”
秦箐在秦楷问候她母亲的瞬间狠狠地瞪向秦楷,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甚至愤恨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林檐离秦箐太近,把那丝卑微看了个真切,而秦楷也先知般地捕捉到了秦箐的短板:“记住,你要活得像毒品,让人要么不能弃,要么招不起,就像你妈一样。”
秦楷说完邪魅一笑,转身离开,林檐下意识扭头看了眼韩洛,韩洛却好似知道她会回头一样,对她扯着右嘴角安抚地一笑,看起来沧桑又心酸。
韩洛真的比自己老,这是林檐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他俩的年龄鸿沟。
这世上有些人真是奇怪,一遇到他,就好似上辈子有曾欠过他什么,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莫名心疼。
就好比韩洛之于林檐。
林檐可以对别人果决了断,却偏偏在他面前不能,苦苦挣扎、徘徊、舍离,却还是见不得他有一丝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