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魁地奇比赛,但从早上吃早餐时,天花板就是狂风暴雨。 外面比餐厅好不了多少。 黛拉觉得这种天气应该停止比赛。但伍德,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来来回回的去外面看还下不下雨,他认为只要雨小一点就可以比。 “我们已经训练了很久了!我们这次一定能赢!”他说。 整个魁地奇球队中,他不是唯一一个狂热的人。就连弗雷德也认为一点小雨完全没问题,哈利也觉得这没什么。 凯蒂耸耸肩,戴上了一顶帽子:“这就是魁地奇。” 她和安吉利娜都没有退缩。 “他们疯了。”黛拉对赫敏说,突然闻到了她围巾上的香味,奇怪,这个香水用在别人身上之后她就闻不到弗雷德毛衣上的味了,现在闻是羊皮纸和书的味道,也很好闻。叫她说,这香味就像赫敏。 “这真好闻。”她说。 赫敏的脸红了一下,点点头:“我也觉得它很好闻。你知道,我以前对这些……”她摆摆手,“没什么兴趣,现在我承认它们还是有一点用的。”她闻了闻自己的围巾,笑眯眯的:“它让我心情好。” 哈利坐在旁边,万幸,他和罗恩现在可以坐在赫敏旁边了,不过罗恩还是不肯挨着赫敏坐,哈利只好坐在两个朋友中间。 他往赫敏身上闻了一下:“挺好闻的。” 赫敏的脸更红了,但她表现得很镇定。 黛拉说:“你闻到了什么味?”哈利很茫然,“羊皮纸和书,还有龙血墨……书桌,图书馆的味。” 黛拉说:“我闻到的也是这个。这个魔法香水在人的身上好像会呈现出自己的香味来。” 弗雷德已经吃完了,起身时听到这句话,低头在黛拉头上闻了一下:“是吗?那你闻起来像……”他的脸红了,“很好闻。” 黛拉奇怪的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她闻自己就是普通的桔子、花香的味儿。酸酸甜甜的。 看弗雷德,她怀疑他闻到了什么怪味。 她让赫敏闻,“你闻到了什么味儿?” 赫敏闻了一下说:“桔子糖味,酸甜的,我一闻口水都要下来了。” 明明很正常。 她追着弗雷德让他说他到底闻到了什么,毕竟这是魔法香水,难道他闻起来,是一个……不太好的气味吗? 从他的脸色上,她难免有其他的联想。 她一直追着他到了城堡外,他看看周围的人,把她拉到角落里说:“就是桔子糖味,我吻你时尝到的味。” 黛拉的脸立刻红了。 弗雷德却觉得香水这个点子不错,说他也想买一瓶,不知能闻到什么,他好奇的问她买的时候就是桔子糖味吗?她红着脸摇头,“不,我买的时候问到了你的味道。” 弗雷德顿时好奇坏了,反过来追着她问他的味道是什么。 可她就是不肯告诉他,直到他和队友们汇合时还在追问。 黛拉爬上了看台,座位都是湿的,她就站在看台栏杆前。周围全是格兰芬多,对面是赫奇帕奇。 赫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会儿你可以发愁了吧。” 黛拉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她跟在弗雷德身后出餐厅时,赫敏还在吃早餐,她的书还摊在餐桌上呢,东西都没收拾。可她现在竟然已经爬上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呢。”赫敏对比赛本来就兴趣不大,她以为她会等比到一半了再来,那时都是最精彩的。 赫敏的两手空空,看来已经回寝室放下了书包——她长了飞毛腿吗? 赫敏甩了一下头,把一把小旗子塞进她手里:“给,拿这个加油。”她做了很多,分给了周围的格兰芬多。对面的赫奇帕奇发现了,都很懊恼,他们叽叽喳喳一阵后,都解下围巾开始挥舞。 黛拉看到球员进场,一个个挨个飞过来,她就把什么都忘了,开始大声喊叫加油。 弗雷德飞过来时还特意飞到她身边对她飞吻,然后才在伍德的盯视中飞到位置上。 比赛开始。 黛拉对魁地奇比赛没有兴趣,她全场只看弗雷德,为他的每一次击球欢呼,每一次惊险的转弯而尖叫,每一次成功击中对方球员而大声鼓掌叫好。 然后乔治飞到她这边说了一句:“你知道,刚才那次成功的击杀是我干的。” 他发现黛拉好像很在意她不能分清他们双胞胎。但他们的父母兄弟都不能分清他们,所以黛拉如此介意让人感觉很有趣。 果然黛拉的脸色大变,乔治刚要笑,一颗被他的兄弟击中的鬼飞球就朝他飞来,他迅速回身把球击飞,黛拉突然盯着他的手看。 乔治回头,她说:“你握棒的姿势和弗雷德不同。” 乔治:“啊?”黛拉笑起来了,“刚才不是你,是弗雷德。我没认错。” 乔治笑着飞走了。赫敏问黛拉:“你现在能分清他们了?”黛拉点点头。她以前分不清,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能分清了。可能是他们这学期变得更亲密了?以前他们很少会有这么多拥抱和亲吻,弗雷德也不像现在这样喜欢搂着她、挨着她、摸她的头发——他比之前更爱她了,这表现在他不管何时,只要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一只手肯定要放在她身上才肯罢休。 黛拉:“他们的气味不一样。”真奇妙,但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能靠鼻子分辨乔治和弗雷德。 赫敏哧笑,“说得好像你是狗一样。” 黛拉跟她一起傻笑起来。 雨开始变大了,大家都躲在伞下,在狂风暴雨中看比赛太难了,但球员们显然更难。他们顶着风雨根本睁不开眼睛。 赫敏越来越焦急,她说:“我下去一下。”说完不等黛拉回答就挤过人群下了看台。 格兰芬多队叫了暂停,黛拉看到赫敏跟哈利说了两句话,拿着他的眼镜看了看,用魔杖做了什么后,比赛就又开始了。 等她挤回来身上都湿透了。 黛拉说:“你会感冒的。” 赫敏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向赛场,“没事。” 但雨越来越大了,说实话,球员们在暴风雨中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比赛变得艰难多了,可观众们的热情却越来越高了。 黛拉觉得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赫奇帕奇的球员都非常勇敢,非常值得敬佩。周围的人大多都跟她一样这么想,大家开始全神贯注的观看比赛。 黛拉第一次发现安吉利娜的动作像男人一样有力,凯蒂灵活极了,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还有哈利,他像一只雨燕,灵巧地穿梭在雨幕中。他真的飞得不错,快极了,动作不但少,而且看得出来,他比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更灵活,更会操纵扫帚,他的扫帚在他手下简直像能知道他的心意一样,要上要下,要左要右,后退还是前进,快还是慢,都把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甩在身后。 不客气的说,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简直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 伍德救球时简直就是不要命,而且他很狡猾,他会故意露出破绽让赫奇帕奇射门,然后再突然跳出来把球打回去,他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好几次非常惊险,但事实证明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赫奇帕奇到现在只进了五球,可他们发动进攻至少有三十多次了。很多次他们的角度不是很好,连黛拉都看得出来,但伍德就露出破绽,引诱他们射门,然后他们真的就射了,跟着就被挡下来了。 这样下来,赫奇帕奇就不太敢射门了,他们怕又是陷阱。他们谨慎起来,连一些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 最后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了,他们两个简直像幽灵,她是说,他们最常玩弄的一手就是交替出现,所以对面的对手常被他们玩弄,看到他们挥棒了就赶紧躲开,但另一个通常就等着他们跑,然后击中他们。 弗雷德说过,他说人在原地时不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跑,等他跑起来时再变向就难了,所以他们这么攻击几乎都能命中,很少落空。 “除非他们掉下扫帚了。”他坏笑着说。 其实他们也常常把人击下扫帚。 刚才,就在她眼前,弗雷德和乔治又玩了这一手。 黛拉的眼睛一直追着弗雷德,等他们兄弟得手后汇合到一起击掌时,她也在看台上为他们鼓掌。 赫敏焦急地说:“我看不到哈利了!” 黛拉看她仰着头往天上看,重重乌云之中,确实很难看到一个骑着扫帚的瘦小身影。 看台上很多人都发现找球手不见了,人们纷纷仰头看向天空,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 人们开始焦急起来。 弗雷德他们开始向上飞去找他。 这时,黛拉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她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情形。 粉色的墙壁上绘着可爱的小动物和凯蒂猫,她缩在有点大的病床上,枕边是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薯片、曲奇。 她以前要控制饮食,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后来她可以吃了,妈妈就替她买来很多很多。再后来,爸爸说妈妈在生小宝宝,生了小宝宝就可以救她了。 她说她不要小宝宝救,她要小宝宝帮她陪妈妈,陪爸爸。 “哈利!”赫敏尖利的惨叫在她耳边炸响。 黛拉茫然地抬起头,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人群开始向一个地方涌去。 她顺着人流下了看台,挤过人群,往城堡跑去。 ——暂时,只是暂时,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