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禅师已看到了那顶肩舆,双手合十,庄严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阿弥佗佛,老衲还奇怪今儿的喜鹊怎么在树上叫得欢,原来是有稀客到来。”
“这位老衲,您年老几许?”舆上,传来男子冷冷的声音。
法明禅师从容道:“阿弥佗佛,佛不在年岁,精深者为老,于施主而言,贫僧自然可为老衲也。”
夏静月见法明禅师如随意轻快,猜想这位贵客应是法明禅师的老朋友了,不由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肩舆上轻纱遮掩,夏风吹来,轻纱飘扬,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人。夏静月见轻纱飘然,随时要被风撩开,却又层层叠叠,欲开还遮,最后什么都看不到。正可惜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轻纱内穿出,挽开重重轻纱,露出真容来。
夏静月定睛看去
那是一位冷如冰山的男子,剑眉寒眸,鼻如悬胆,头束玉冠,尊贵逼人。一双幽黑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正与夏静月的视线对个正着。
夏静月不由一愣,只觉得他的一双黑眸又深又冷,似深海,深不可测,仿佛能让人深陷进去,无法自拔。偏又冷得如同冰封千年的冰山,令人不寒而栗。
“和尚你今有客人?”男子落在夏静月身上的目光微微一凝,随即便清清冷冷地一沾即离,转向法明禅师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醇厚,还有一些冷沉,听在耳中,像是风吹过耳际,了然无痕,却又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