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少白一对剑眉皱了起来,冷厉的目光看向肖梨落:“你去做什么,净添乱。” 我当然要去了! 在原剧情里,凶手可是将杀人的罪行栽赃给曲蔓婷的。带什么踏雪,找什么仵作,请什么刘大人,全都不敌看过原著的我顶用。不带我去,你心上人就要被抓进大牢里严刑拷问了!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这话肖晨可不好和秦少白解释,故而硬着头皮道:“这可是西市长缨街,离我的饭馆多近呐,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万一影响到我生意怎么办?” 秦少白眯起了眼:“你的饭馆还没开张呢。” “……”肖晨攥了攥手心,决定为男女主角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宝贵形象。她脑补着肖大小姐在原著中撒娇耍赖的样子,试着噘起嘴拧着眉跺了跺脚,然后身体放空晃了晃垂在两侧的双臂,道:“我不管我不管!人家就是要去嘛!” 如此行径一出,她自己先有些反胃起来。 不过秦少白显然不吃这套,朗声道:“来人!” 随即,两个巡防官兵打扮的小哥哥整齐划一推门而入。 “送她回府。”秦少白命令道。 这两个小哥哥对“送”的理解显然和肖晨不同,一人一只胳膊就要强行给她架出去。 肖晨见势不妙,一边挣扎一边豁出一张脸皮大声喊道:“非礼啦!秦少白强抢民女啦!大家快来看呐!” 这两个巡防官兵仿佛游戏里的NPC一般,只顾着服从命令,上司的名声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故而不为所动,已架着肖晨准备推门出去了。 “……”前几天还觉得这丫头倒比之前懂事了许多,现在看来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少白黑了脸,叫道:“回来!” 两人这才放开乱喊乱叫的肖晨,又回门口立着去了。 肖晨终于闭了嘴,揉了揉被扯疼的胳膊,狠狠地朝秦少白瞪了一眼:野蛮人! “……一会儿跟紧我,不准乱跑,不准乱摸,不准乱说话,听到没有?” 这是同意了?肖晨赶紧乖巧地点了点头。至于后面那几句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今天的风太大,有些没听清…… 西市,长缨街。 案发现场已经被巡防营的人里里外外严密把守起来,外面堵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好事群众,正一边伸头向现场瞭望,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已知的信息拼凑起来。 “据说是金老婆子最先发现的,一觉起来那赵痞子就躺在院子中央,给她吓得差点儿栽一跟斗!” “诶呀,我也可看见了,那场面真是……骇死人了!” “你也看见了?你快说说,那赵痞子当真如他们所说,死的时候什么也没穿?” “可不止呢!”那中年妇人掩着嘴小声道:“就连那东西……都还竖着呢!” 说罢,几个人先是面面相觑了几秒,继而又互相笑骂起来。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那赵痞子是吃了济世堂的药回来才这样的。” “嗤,我看呐,那济世堂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里面还有个女大夫,给男人看病毫不避嫌,听说脱衣裳拉裤子都是常有的事儿……” 察觉出一道冷峻的目光如剑般打在自己的脸上,那妇人的嘴蓦地停住了,她瞟了眼对方腰间配着的长剑,讪讪地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道来。 剩下几人察觉情势不妙,皆瑟缩地后退了一步。 “里面那位叫病从口入,结果呢,你们已经看到了。”肖晨的眼神难得的锐利起来,盯着面前这群嘴上没个把门的长舌妇,冷笑道:“至于这句话的后半句,我想,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那几个妇人看着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敢诋毁我家主角?分分钟要你好看!追文的时候见主角受气就常常憋气窝火,此时终于能借着秦少白狐假虎威出一出气了。 末了肖晨还瞪了几人一眼,这才转身跟上秦少白的脚步,朝案发的小院去了。 还未进院门,肖晨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作为厨师,她对气味很是敏感,心头微微诧异:已近白露时节,哪里来的桃花香? 她心中微有防备,掏出了自己香薰过的手帕默默掩住口鼻,此时这幅娇滴滴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更像首辅家的大小姐、将军府的少奶奶。 “秦总领,这就是死者,名叫赵大鹏,无正经职业,平时靠坑蒙拐骗、接黑活为生。算是我们衙门的老相识了,被我们抓过多回。这个小院是他的祖产,后来西院卖给了金老太,东院则给了他手下的两个混小子住。” “据西房的金老太说,尸体是今早天刚亮时,她起床出门发现的。她因为害怕,赶紧敲了东房的门,叫了两个年轻人出来,探鼻息,人已经没气了。”陈捕快简明扼要给秦少白讲了大致案情。 地上的尸体已被人盖上了白布,秦少白蹲下身,掀开一角看清了死者的面容,继而有些微怔。 肖晨站在旁边,也瞥到了死者正脸,虽然面色发青还有些肿胀,但这张脸她记得再清楚不过了,这不正是前不久刚刚见过,醉仙楼里那个闹事的泼皮吗? 没错了,原著里死的确实是个痞子,唤做阿毛,原来大名叫做赵大鹏。 “仵作呢?验尸了吗?”秦少白对陈捕头问道。 “验了,验尸结果是草乌中毒而死。” “草乌?可是毒物?从何而来。” “草乌本有毒性,但又有祛风除湿的药效,故而寻常医馆药铺都能买到。至于赵大鹏的……”陈捕头示意旁边的小捕快拿来一个药包,交到秦少白手中。 药包上印着济世堂的字样,打开之后,是黑色的块状植物根茎,正是草乌。 秦少白蹙眉思索片刻,继而将药包包好,交还给陈捕头。 对一旁的追风吩咐道:“去济世堂,请曲蔓婷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