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一切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抗的意外，而结束了两天紧张的考试后，楚云独到学校跟着老师一起按照正确答案进行估分，分数还是符合他预期的，正常发挥甚至还稍稍有些偏高。

据杨老师说，今年的考题大家普遍反应偏难，而楚云独的成绩已经过了‘一科大’历届的录取分数线，想要去最好的专业可能还有些困难，但他选择了服从专业调剂，可以说进‘一科大’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杨老师与有荣焉地拍了拍楚云独的肩膀，带着止不住地笑意说道：“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啊，不过可别因为上了大学就松懈了，再拼四年，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的。”

“嗯，”楚云独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泪目地说道：“杨老师，谢谢你。”

杨秀知道楚云独是在谢自己这些年对他的照顾，本来因为学生们的好成绩而澎湃的心情，被他这样一弄也低落了下来，也十分舍不得地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好好的哭什么，弄得老师也想哭了。”

对于楚云独来说，杨秀无疑是个好老师，不单单是她出色的教育能力，平时对学生们的生活问题，她也关怀备至。

旁的不说，就贫困生助学金的申请，她不像别班的班主任那样，直接让班长把申请表收上来就完事了，而是统一说了助学金的事情，申请表却是私下里挨个找同学弄的。

所以三年里申请了三次助学金，而六班到底谁申请了助学金在班级里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楚云独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杨老师见状揽过了他的肩膀，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本来杨秀还想说‘不用这么难过，有空回来看看老师就行了’，可想着楚云独要去燕京上学，毕业后估计也是要留在燕京工作的，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够回来看望自己，于是就把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性格，自己如果说了这话，那他肯定是会记在心上，平白给他添了这么多枷锁和麻烦，其实挺没有必要的。

杨秀也是个老教师了，这是她带的第三个毕业班，可能第一次带高三的时候，她还比较情绪化，毕业的时候跟着学生们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会想着他们，盼着自己的学生时不时回来看看自己。

可能第一年的时候，回来的同学很多，然后从第二年开始就越来越少，而当她带出第二个毕业班的时候，杨秀就已经想明白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而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付出那么多，也不是为了让学生念着自己的好，只要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带给了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就足够了。

无论他们心中记得、还是不记得自己，探望、或者不来探望，都已经不重要了。

同学们嚷着过段时间要找机会聚餐，吃一顿散伙饭，然后开始兴高采烈地研究起去哪家店比较好。

当有人过来问楚云独去不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下，然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