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
上一世谢杳遇到楚晴岚时她已是人妇,没有留给他一分一毫的可能,他不敢也不能妄想与她有什么情义,更不可能娶她。后来他确实深陷在朝堂中,知道自己大抵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然不能娶到心仪的女子,那干脆就终生不娶了,免得拖累人家。
可这一世不同,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不知为何也没有嫁给那穷小子,他或许可以肖想一二。
至于将来……
谢杳面色一沉,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李林。”
‘吱呀’一声,李林推门进来,低眉颔首道:“大人。”
谢杳吩咐道:“去进宝阁挑几样口脂,挑最好的,给忠义侯府二小姐送去。”
“这……”李林想起晌午听见的传闻,面上显露难色。“大人,您昨儿个送首饰的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这要是再明目张胆送去,恐怕对楚二小姐的清誉不利啊。”
谢杳眉头一皱,不悦道:“谁传出去的?”
话才问出口,他自己就反应过来了。昨天在店里的就那么几个人,还能是谁。
“是楚家已经嫁出去的那位大小姐。”
李林的答案果然没出乎他意料。
谢杳指节轻敲着桌面,沉吟了片刻,才道:“去告诉宋晚成,他连家务事都料理不好,还想高升?”宋晚成是户部五品郎中,也就是楚月娥的夫婿。
李林应了声是。
“那口脂还送不送?”
“当然送,往后招财进宝千金阁只要是上了新花样,头一份给楚二小姐送去。”
傍晚,宋府
宋晚成心情很不愉快,半个时辰之前他在自家府里与几位同僚摆宴,杯中有酒,怀里有人,好生欢乐。
偏偏在这时,李林来了。谁不知道李林是谢府管家?他的背后就是朝廷新贵谢杳,对他说话总得有三分客气。
然而李林却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在场的官员不少,他很不给面子非常直白地传达了他家大人的意思。
“我家大人让给宋大人您递句话。”
“您连家务事都料理不好,还想高升?”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
虽然不知道谢杳说的是什么,可那些官员看向宋晚成都已经变了。
宋晚成被他这么说,面子上自是过不去,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惹得谢杳不快……家务事、家务事,他之前倒是纳了一房妾室,可这跟谢杳有什么关系?他管天管地还管同僚纳妾?
李林是个热心肠的,见他想不明白,非常体贴地提醒道:“听闻宋大人的夫人很爱嚼舌根。嗐,我们家大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尊夫人,祸从口出。”
自家后宅私事被拿到人前来评价,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宋晚成两颊一热,心底有怒气,却又不能对着李林发作,他在心里把成天惹是生非的楚月娥骂了千万遍。
在场的宾客们心思各异,有自诩清流的对谢杳此举嗤之以鼻,也有屈服于权势的暗自琢磨让自家夫人往后少和宋府来往。
“替我多谢你家大人。”宋晚成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
酒席不欢而散,宋晚成也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楚月娥四处散布谢杳赠楚晴岚首饰的事情。又闷坐了半刻钟,宋晚成站起身来,满脸阴郁地去向后院,走进了楚月娥的屋子。
今儿不是初一不是十五,楚月娥已经做好了独守空房的准备,却惊喜地看见自家丈夫进了门,顿时满脸喜色,上前两步就准备挽住他手臂。
“晚成?你、你们酒席散了?”
还没等她触碰到宋晚成的衣袖,宋晚成反手就赏了她一巴掌。
楚月娥被打的脸一歪,有些懵了,眼前不自觉蒙上雾气。
“宋晚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晚成眼神淡漠,冷冷笑了一声:“呵,你还好意思问我?就是你这张嘴出去给我惹是生非,你险些毁我前程!”
楚月娥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把抓住他手腕质问:“我惹什么是非了?你说清楚些!”
“非要我挑明了说?”宋晚成嫌恶地甩开她,“谢杳是什么人啊,皇帝的女儿他都敢爱娶不娶,他给谁送首饰是你能多嘴的吗!”
楚月娥被他这么一甩,往后踉跄几步便瘫坐在地。她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只想着给楚晴岚添堵,却没想到谢杳……
……
不久之后,楚晴岚房里看着拥挤不少,衣柜里被招财衣庄送来的绫罗衣衫还有上品布料堆得满满当当,梳妆台上也全是进宝阁和千金阁送来的胭脂水粉簪环首饰。
楚晴岚默了。
谢杳什么意思?
玉泠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拾好,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逐渐变得暧昧不清。
“小姐,谢大人该不会真对您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