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庭心里一阵黯然。
且看老夫饶气色一比一难看,身体一比一浮肿下去,他的心里又如何好受,当真觉得老夫人确实时日无多了。
清虚道长先是在老夫饶院子里神神叨叨的做了场法事,然后进屋看了眼老夫人,才跟白若庭去了前厅,“相爷,是否想让老夫饶病好起来?”
白若庭沉着的脸似有一抹惊喜划过,“道长有办法?”
清虚道长点零头,沉思了一会却又摇头起来。
白若庭不解,知道事情肯定不易,生怕清虚道长不愿救治,忙道:“道长有话直,只要能救母亲,道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随后,清虚道长神色凝重地道:“相爷为何要将大姐接回相府?”
白若庭一怔,“这……”
清虚道长叹口气,“大姐乃煞孤星转世,生来克父克母克亲友,但凡跟她沾染上半点关系的人都终会被她克死,贫道劝相爷一句,尽早将大姐送走才能保相府安宁,否则……相府将会鸡犬不宁。”
白若庭心惊,“这么严重?”
若换做往常,白若庭肯定不会轻易信了清虚道长的话,可是关乎老夫饶命,他不得不慎重。
“道长,除了送走,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决?”白若庭有些急了,就算心里还有怨恨,可怎么白芷言都是他和谢语裴的亲生女儿,他不可能再让她回到乡下,过着清贫的日子。
“相爷糊涂啊。”清虚道长眼底有了愠怒之色,“但凡煞孤星,都是距离亲人越远越好,老夫人年纪老迈,哪里受得住她的煞气,不止老夫人,大姐身边的人多少都会有所折损,如此煞星,越早远离越好。”
确实如此,回想起白芷言刚回相府那日,梨花院就起了大火……这时候的白若庭已经把白婉婉纵火在先的事给抛到了脑后,只是觉得若非白芷言的煞气作祟梨花院又怎会被烧……
见白若庭已经动容,清虚道长继续道:“如果相爷不愿再将大姐送走,贫道还有一个法子。”
心里还在挣扎的白若庭忽听清虚道长的话,面上一松,忙道:“道长请。”
清虚道长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拿出一个龟壳和几枚铜钱,摊在桌子上算了起来。
良久才指着边:“煞孤星的命也非不可解,不过需要一个命硬的人来镇压,贫道算出来那个人就在这个方向。”
就连先帝都称赞过清虚观的卜卦观星之术,白若庭更是深信不疑,立即明白了清虚道长的意思。
清虚道长忽然压低声音,道:“虽机不可泄露,但贫道看在与相爷多年交情的份上便就提点一下,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梁王殿下,要如何做,就看相爷了。”
白若庭方才放松的眉顿时又深锁起来,心里琢磨着清虚道长的话。
他知道清虚道长的意思,就是让白芷言嫁给一个命硬的男人,而清虚道长提到了梁王,这不得不让他深思。
也不是梁王不好,而是梁王的脑子有问题,痴痴傻傻的就连日常都不能自理,若让白芷言嫁过去岂不是委屈了她,而且……据梁王性子残暴,若真如此,那嫁给梁王也等同于送白芷言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