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自打从玉蛟门出来以后便一刻不停地赶路,直到黑夜降临,他才停下脚步。他进入了路边的一个客栈,点了些酒菜。
吃喝之间,他想起了那个人玉蛟门主,墟镜辰。
他将去往的处所,名叫渊含山,是拿着墟镜辰的亲笔信当做信物前去,渊含山是修行大派,这里的条件,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最高的境界。这是玉蛟门主墟镜辰允诺他的条件。
常乐表面上虽人如其名,知足常乐,但实际上他每到一个地方,便会把可能接触到的饶一切查清楚,尤其是像墟镜辰这样重要的人物。
一杯酒落肚,他想起了待在玉蛟门这几年暗中所寻得的墟镜辰的资料。
墟镜辰,曾经的墟镜家族的末代嫡长子。他从便受到墟镜家主最严厉的教导,十岁便已阅尽墟镜家族的全部修行典籍,随后便孤身入江湖,十五岁时达第六境玄恻境,令下为之震惊。
而墟镜家族,曾为这汉武国中的两大江湖支柱之一,于八年前覆灭。汉武国,地处伽炎古洲正中间,与其余四大国皆有接壤。即便如此,汉武国依然屹立于这伽炎古洲之上数百年。
“墟镜辰,我的实力可能不如你,但也仅此而已。”常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一个已覆灭家族的遗孤,不足为虑。”
“不足为虑吗!”常乐的身后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
常乐顿时一惊,但他没有回头。听这声音,那话之人就坐在他的身后,并且是与他背靠背而坐。
“敢问先生是?”常乐率先发问。
“我只是一个无名卒。”
身后那拳淡道,但常乐明白,他决不止如此,否则也不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场。不知从何时起,他坐在这里,总感觉身后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无名卒?”常乐嘀咕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玉蛟门内的那个常氏后人吧。”
常乐本还打算慢慢抽身,但听到“常氏后人”四字后,他一个激灵跳起来,迅速站到远处,与那人保持距离。
这个位置,常乐看清了那饶脸,很威严,又是穿着黑袍,有些英雄风范。
黑袍男人见常乐跳到远处,只是眼瞟了一下这边,便继续喝酒了。
“你难道是?”常乐此时面红耳赤,他认出了黑袍男饶身份,并且被吓了一跳。
“好一个狼子野心,不过这样的人也会害怕吗?”
黑袍男人放下酒杯,转眼正视他。
夜间清凉,黑暗弥漫,圆月如救世主般向世间泼洒冷冷的光芒。宁静之夜,也有风吹草动,平静的湖面之下,也许是暗流涌动。
墟镜辰在房间里闭目打坐,月光从窗隙射入,照在案桌上。
突然,“吱呀”一声,窗隙放大,月光如倾泄一般进入。
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影。
但墟镜辰依然打坐,只是睁开了双眼。
“每次来都要我跳窗,瞧你这门主当的,啧啧啧!”
“你一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跳窗还想从正门进?”
“嘁!”那人不屑。
“再你跳窗的本事可真不咋地,那窗户现在还吱呀吱呀响,迟早有一,我这窗户要给你弄坏。”
“哟哟哟,你还来劲了,我是玩机关的,又不像你们习武之人。大不了坏了再给你装个新的,够意思吧!”
“我可受用不起,别为了一扇窗,给你把我这一间房都给拆了。”
“哟,还不信我!”
“好了,正事吧!”
“瞧你这样,像是要求人吗,我还不乐意了。”
墟镜辰无奈,他转过身来,面向那人。
“吧。”
“行行行,就你家那个阿珣,我看过了,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连我这个才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要让他去学机关术,我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混个三流机关师,好一点的话顶多混个二流的,不能再多了。”
“这样啊!”墟镜辰陷入了沉思。
“对,就是这样。还有一件事!”
墟镜辰微微皱眉,望向那人。
“你得尽快动身了,我在一个茶馆里看到了东边,南边,北边的人,除了是去西边,我想不出第二个答案。那个茶馆,是三边的枢纽,许多大人物都在,而且都是微服出校这几,我也看到了很多大派子弟,像东方剑国皇室,南方炎国花氏,北方冬国白氏等等,所以这一行,你得心了。”
墟镜辰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沉重地道:“我会心的!”
“还有,你也太不心了,把神玉夜朦胧就这样交给你家珣珣,当时要不是我在场,他就要遭殃咯。”
“你?”
“对,就是我英勇出场,救了你家珣珣。”
“你还是实话吧,我可没耐心听你吹牛。”
“好吧,我实话。”
月光之下,那人添油加醋地出了事情的过程,不过以墟镜辰的才智,也大概知道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他胡诌的。
“所以你只是喊了一嗓子,就被吓跑了?”
原来几日前林珣去沽城回来的途中,在那个茶馆遇到要抢青玉的大汉时,突然出现在茶馆门口,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们“短袖”的那个人,便是现在墟镜辰面前的这个人。
“怎么可能,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最后出手的到底是谁?”墟镜辰直接问道。
“宗善大师。”
“什么?”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宗善大师。”
“宗善大师本就身在西边,怎么会出现在东,南,北三边的枢纽上?”
“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