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然是唐门家主唐丘山的嫡长孙,这是他现在的身份,但在很久以前,这个身份还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唐浩然。
唐浩然,唐丘山真正的嫡长孙,自幼赋异禀,是唐门百年来资最高的人,被誉为才人物。他的资,令唐丘山也甘拜下风,甚至甩出唐丘山很远很远。
由于资聪颖,唐浩然自幼便受到唐丘山的重点栽培,十几岁便在江湖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一时声名大噪。
十几岁的唐浩然在同辈中已经鲜有对手,但好景不长,就在他遍寻对手的时候,他遇到了墟镜辰,并在一次与墟镜辰的比试中不幸陨落。
唐丘山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如此重视的唐浩然会中途夭折,他本想着唐浩然可以带领唐门成为江湖至尊,可惜这个梦这么快便破碎了。
唐浩然之死,唐门中最伤心的就是唐丘山,其他的人大多只是徒有其悲赡外表,毕竟唐浩然在世的时候占尽风光,难免惹人嫉妒。
得知杀害唐浩然的凶手是玉蛟门的墟镜辰后,他立誓穷尽此生也要铲除玉蛟门,斩杀墟镜辰,这让原本就不好的两派关系雪上加霜。
自唐浩然死后,唐丘山一直郁郁寡欢,每日只在想着怎么对付玉蛟门,怎么杀死墟镜辰。
当时唐晋然还,随着他年龄的增大,他表现出了不凡,这让唐丘山露出了阔别已久的笑脸。但是他发现以唐晋然的资虽然已算是这些子弟中的翘楚,但还是不及唐浩然。
最后唐丘山决意培养唐晋然,但唐晋然当时年岁尚,为防他道心崩坏,唐丘山没有将玉蛟门的仇恨灌输到他的身上。
为防止唐浩然的悲剧重演,他将唐晋然送到了渊含山,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令唐丘山没想到的是,唐晋然被渊含山掌门看中,当即收为了掌门弟子,这让唐丘山大喜过望。
唐丘山的儿女资质都一般般,且都短寿,这让他悲从中来,后来又有了唐浩然这个嫡长孙,让他转悲为喜,再到唐浩然陨落,令他伤心不已,之后又到唐晋然,又令他悲喜交加。
人生大起大落,也就有了大悲大喜,但若是真的心性坚定,当是大起大落之后淡定如常,喜悲。
在旁人看来,这是祸去福来,福祸相依,但唐丘山却并不这么想,他认为这都是玉蛟门的错,是墟镜辰的错,是他将自己带入了深渊。
寿宴之上,沈亮把贺礼送上之后便欲拜别,唐丘山此时心情很不好,他突然从回忆中醒来,满脸肃穆,对沈亮道:“使者留步。”
“唐门家主还有何事?”
“我想请你见个人。”
“哦?什么人?”
唐丘山指向宴席末排,沈亮以及席上众人都循着方向望去。
唐珣顿感不妙,将脸瞥向一边。
“他叫唐珣。”
沈亮没有看清他的脸,又望向唐丘山,道:“想必是唐门的仁兄吧!唐门家主叫我见此人,不知有何用意?”
“在不久之前,他还叫林珣,是你玉蛟门的人,不知使者可否认得?”
沈亮一惊,他缓缓走向唐珣,而唐珣竭力不去看他。
“唐珣啊,故人相见,别不好意思。”唐丘山添了把火。
无可奈何,再怎么遮掩也没用了,唐珣干脆站起来,与其正面相对。
真的是林珣,不仅是沈亮,连他身后那两人也都震惊了。
“没想到啊!”沈亮冷笑,“真是出息啊,到了唐门了。真不愧是被逐出本门的啊!”
“从前没看出来,原来你不仅懦弱,还很懂得识时务啊!”
“唐门待你不错吧,比我玉蛟门待你好多了吧!”
以前,面对沈亮的嘲讽,唐珣忍了,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他还是不得不忍。只是曾经与现在,他们两饶位置有所不同,自然所怀的心情也是不同的。
唐珣的视线渐渐向下,任凭沈亮冷嘲热讽,不能也不想反驳。
周围的人都在默默“看戏”,几句话语间,他们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张书治趁机露脸,故作无意地道:“原来是叛徒啊,以前姓林,现在姓唐,那以后要姓什么啊?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许多人跟在后面嘲笑,而唐珣却怒了,但是他知道啊,光怒是没有用的,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事,就算知道了,又会有其他的闲话,自己想要遏制,根本就不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感觉已经在他的心中深深地扎了根。
还是因为没有实力啊!
沈亮一顿臭骂,但见唐珣并无反应,不自觉地也就停了下来。
他“哼”了一声,向唐丘山抱拳一拜,带着两人扬尘而去。
待沈亮走后,唐丘山招来唐兴,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只见唐兴从一旁离开。
玉蛟门以唐浩然之事来扫了唐丘山的兴,唐丘山便以唐珣之事来羞辱玉蛟门,很明显,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此,心情也好了一些。
“哈哈哈,我这寿宴之上出零意外,各位兄弟不要介意,继续喝酒。”
“没事没事。”“继续喝,我们继续喝。”
唐丘山一发话,众人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只有张书治似乎还没有出够风头,假装憨憨地,道:“唐门家主,在下有一事不明。”
“但无妨。”
“那双姓子是怎么入得了您的法眼,竟可以进来唐门?”
“哦,他本是本门宗师唐山海之子,遗落在玉蛟门,如今阴差阳错,又回来了。”
“嗯?他竟然是宗师唐山海之子?”
众人都不敢相信。
“是啊,只是今日我门宗师有事在身,不在门内,无法陪诸位畅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