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不便多,急匆匆奔回收拾打包食物,不在话下。
不多时,马车已疾驰在回古府的路上。
他们走的是官道,地面较为平坦,此时正值初秋,路两旁成片的枫林,已翠褪红染,组成一片殷红的地。
秋风拂过枫林,片片枫叶随风飘荡,似浴火怒舞的蝶儿。
臻蓓掀开车帘,望了眼窗外不断闪过的山色,这如诗似画的美景,没有带给他丝毫愉悦感动,反儿让他忆起那个充斥着血色诡异的梦!
他从衣襟里摸出那截金簪,这段金簪俨然已成了,他活了两世的证明!
往后的日子里,它将如前世般陪在他身边,直到找到杀死苏夫人、陷害她的那人,直到生命的结束!
不同的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它只能被藏在暗处,不便再继续插在他的发间,光明正大的公示于众!
山路已走到尽头,遥遥望见一座高大壮观的城门,出现在视线郑
臻蓓把金簪重新收回袖中,开始闭目整理着,原主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
等到马车稳稳当当停下来时,她忽地睁开了双眸,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马车外,山药的声音响起:“公子,到府了。啊,二夫人,给夫人请安……”
他话未完,车帘已被人掀开,一张浓妆艳抹的妇饶脸,豁然出现在眼前。
“蓓儿,娘的祖宗,你也算回来了!哎呀,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下车换身衣衫会客!再迟些,风头尽被臻芝那死丫头抢了去!”
臻蓓怔怔望着眼前的妇人,她长得与自己现在的模样十分相像,五官精致非常,然过于浓厚的妆容,掩盖住了自身原有的优势,反显得妩媚有余而神韵不足。
这妇人与脑海中的古二夫人合二为一,是古臻蓓的娘亲雷氏无疑了!
等回过神时,臻蓓已被半拖半拽进了府郑
一间墙上挂满书画,充斥着浓浓胭脂香气的厢房中,立起一道雕花屏风。
屏风内侧,一个模样清秀地丫鬟,在为臻蓓脱下身上原有的衣衫,换上一套袖口镶嵌金纹的崭新白袍。
屏风外,雷氏压制着她的大嗓门,“悄声”问道:“山药,你们公子当真已经通窍了?我怎么看他,仍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山药捏着公鸭嗓,回道:“二夫人,错不聊!昨儿晚上,公子沐浴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呢!”
雷氏失声惊呼道:“当真?”
她似乎也觉察到声音太过响亮了些,连忙捂住嘴巴,警惕地望了屏风对面一眼。
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接着跟山药“低声细语”交流起来。
殊不知,莫是一屏之隔的人,恐怕整个院子里的人,也已把这二饶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臻蓓摇头轻叹一笑,洒脱中带着些许无奈,像极清云轻巧地略过湖面,男子俊美的容颜,加上女子的灵动之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竟然出奇地邪魅惑人,撩人心弦!
正在为他整理衣衫的丫鬟,两眼冒桃花,双手捧心,痴了一般望着自家公子!
大线条的雷氏,虽然也觉察到儿子变得更好看了,却没有下人们那般震惊,只因她坚信,从她雷悦琴肚皮里爬出的孩子,理所当然都是最好的,哪怕他有时稍微有那么一点无伤大雅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