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外,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南宫赫方缓慢地走了出来。
臻蓓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除了浑身散发的寒气更重了些,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你猜,此事六皇子有无参与?”
南宫赫对她的听若未闻,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臻蓓快步追赶着他的步伐,不甘心地接着问道:
“你父皇那里,你可想好了应对之法?”
要想为秦无尘翻案,南阳皇帝那里首先要安排妥当。
“他早已晓得秦无尘是冤枉的,不然,也不会把刑期拖到明年!眼下情势所迫,他就盼着有人管这闲事,他再顺理成章地放他出来!”南宫赫轻嗤一声,总算开了口。
既然知晓此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把忠臣关押起来?
都言帝王之心最是难测,果真如此!
臻蓓心思一动,脱口而出:“这难道是你父皇,保护秦无尘的一种手段?可是,为甚又要中途改变了主意?”
南宫赫猛地脚步一停,臻蓓收脚不住,重重撞在他的后背上。
她揉着酸痛的鼻子,皱着眉头,恼道:“你作甚突然停下来!”
南宫赫转过身来,双臂交叉抱在一起,眼神隐晦地上下打量了她几遍,良久,抬起左手,拂开遮在她眼前的碎发,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有没有告诉你,越是聪明的人要越懂得藏拙?反之,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让臻蓓身体一僵,不禁怔住。
待她回神,南宫赫已经走远。
此刻,南宫赫心中亦是翻起惊涛骇浪,他剑眉紧蹙,紧握的左手微微颤抖着,手指尖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柔软。
方才一时充动的行为,让他内心懊悔又止不住地咆哮激动着。
这种感觉,他唯有面对林云音时才会产生,可,对方明明是个男子!
不知不觉,他脚下的速度愈来愈快。
臻蓓再抬眼时,街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无奈地摇摇头,举步向着瀚门学院方向行去。
秦无尘翻案的事情,出奇的顺利,燕家人竟然没有任何阻拦的行为言辞,就连燕妃都意外沉默了下来。
彼时,燕妃哪里还姑上这些事情,自从她发现自己暗藏的书信,少了几封以后,整日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得知此事的二皇子,更是发了雷霆之怒,恨不得把这蠢妇捏死!
这几封信可是个重大把柄,关系到二人以后的命运,它们究竟落于何人手中,那人偷走了它们又意欲何为?可怕的是,他们没有半点头绪线索,一无所知!
秦无尘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后,南宫赫也自从探监后,直接不见了踪影。
学院中,有关南宫赫和臻蓓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臻蓓现在走到哪里,都会自带光环,遭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为难。
诸如“你与南宫赫情结于何时”,“南阳皇帝可是能接受,九皇妃是个男子”,“你以为是身上哪一点,吸引了南宫赫”,“南宫赫已多日未露面,你们可是在私下相会”,等等。
这日,为躲避南宫赫的铁粉纠缠,臻蓓躲于夫子休息用的阁楼后,倚在那株枝叶已经干枯的葡萄藤下的长椅上,随意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你是古兄!”
突然听闻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