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的脸抽了抽。

“你听我，其实之前，我看得出你很努力地在调整自己了，但是这种考试毕竟只是高考之外的一种特权，你这么棒真的不要在意这种考试，我相信你两个月过后的高考你一定能考的比那所学校还要好，我们一起加油吧。”

程湘笑了笑，一脸不在意。

“得了吧你，这只能明两件事，第一，我心思外露第二，我为这点儿破事儿缓不过来，真够丢饶，还要你在这开导我，更丢人。行了别提了，赶紧回去读。”

林上涵认识的程湘正式回归，依旧是当初那个高冷的女孩。

“我怎感觉你话像个大老爷么一样呢。”林上涵笑。

“哦，”程湘一拍脑门儿，“忘了你属龙，你才是前辈啊，我是大老爷们儿，你就是大老娘们儿。”

“你才是大老娘们儿！”林上涵把手中的纸团揉了揉朝着程湘的脑门儿扔过去，被程湘哈哈哈笑着接住了。

四月半的时候，苏北的气感觉依旧进入夏了。

即使对四季更迭早就习以为常，夏至惊蛰，万物自有定时，又不是第一次见了，然而每一年、每一个季节，照样可以有某一个瞬间惊艳到自己。

比如一夜狂暴的雨下过之后，早上林上涵无知无觉地走出门，风好像有点闷热，林上涵置之不理它再接再厉，林上涵麻木不仁终于它将路边绿油油的枝条送到自己的面前，一抹浓郁的、令人心醉的绿，懵懵懂懂地闯入自己的视野，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林上涵的目光追随着它的离去，然后就看到大片大片的被雨水洗刷过的绿色，沿着这条街的方向，招呼着，摇曳着。

世界忽然就变成了彩色。

那些兵荒马乱也随着前面的寒冷轰隆隆地远去。

高三的生活渐渐的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每都再不知疲倦的重复着练习，每笔都在不停的写着字，每都要用掉厚厚的一沓草稿纸，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深切的感受到浑身的疲惫。

可惜的是，这种常态形成的时间只在高考前的两个月。

有时候在课堂上睡着了，爬起来的时候眼睛会有点儿迷糊。那几秒钟的恍惚里，林上涵会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间，想起那间自己呆了一整年的教室，这让林上涵能在光明中学的教室里面忽然头脑一片清明，像是那的风从致远中学一路吹过来，吹散了眼前的迷雾。

成绩在无数的练习中再次上升。每吃完饭的时候，程湘都会和林上涵一起悄悄地溜到教学楼的顶楼，因为那里方便话，不会吵到其他在班里自习的同学。林上涵每都会整理当自己做到的比较有价值的题目，一道一道地分享给程湘。在程湘的逼迫下，林上涵也不得不开始重新重视起自己的作文来，也许是林上涵认识到自己的数学不再是那么每次都能发挥好，林上涵也学会了收敛。

当林上涵煎熬在黑色的冬时，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可一旦和一个人一起努力起来，有了动力，时间却走得飞快，像是生怕再给自己多一点儿时间，自己就会变得太过出色，一不心吓到老爷似的。

然而奇怪的是，后来每每回想到那段岁月，总会觉得，时间慢得好温柔。

林上涵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晚上自己分享给了程湘哪些题，程湘又给自己讲了哪些作文的格式或者写作方法，自己的作文又再次得了四十多分。

如果非要林上涵喜欢程湘是浪费自己的学习时间，那程湘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很多宝贵的复习时间都浪费在了林上涵的身上。

只是彼此都从没因此而向对方索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