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去书房说话,知浅便随着魏氏帮忙。
“说吧,怎么伤了腿?”
就知道瞒不过,知浅弯着眼道:“上次您罚跪知行,我一着急跪下不小心跪着了个碎瓷片。”
“碎瓷片!”魏氏心疼坏了,她这女儿娇生惯养的,那东西可是得扎到肉里。
知浅忙道:“无碍无碍,这都好得差不多了,得空给您瞧瞧。”
“若是留下疤痕,我非得把那臭小子打一顿不可!”
“知行也怕留疤,给我寻了一圈的药,那日都站在您院子门口了,硬着头皮想要玉肌膏。”
“哎,你总替他打掩护,从小就这样。”
知浅抿着嘴笑不接话,知行从小就淘气,魏氏又是个火气大的,她若真是一点不帮,不知这混小子得多挨多少顿打。
“一儿一女是个好,果然不错。”说明白便罢了,也不再找知行的麻烦,如今回乡不比当年在京城,家里的奴仆都少了一大半,事事处处都不能被抓把柄。
“这陈公子,是第一次在咱们家吃饭,也不知我安排的这些菜色如何。”
“客随主便,要是第一次来您就能把准人家的脉,也太厉害了些。”
魏氏听罢,笑得开怀,知浅总是能说道她心窝里去,本想同女儿一道再去厨下瞧瞧,可又不想让知浅身上染上油烟气,便也作罢。
“先前你也是常往厨下去,我还同你爹说,这锦衣玉食养着的姑娘,非要动手去做下人的事情。现在瞧瞧,咱们家可不是要受一段穷!”
知浅应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做菜有做菜的学问,再说了,我只下厨给家里人尝鲜,才不给别人。”
“好好好,”魏氏拍了拍她的手:“等嫁了人,也让你的夫君尝尝咱们知浅的手艺。”
姑娘家说起嫁人还是害羞,她垂头惹得魏氏止不住笑。刚好知行同陈恭一道跨门进来,见知浅低着头,知行便问:“娘,你跟二姐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爹呢?”
“一会儿就来。”
知行同陈恭一道坐下,心里还惦记着去马场的事情,便道:“娘,你可好好问问陈大哥,我跟二姐去马场一趟,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这哪里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魏氏笑了笑:“不是说了,你帮你姐姐选一匹。”
陈恭知道魏氏忌讳什么,便道:“二姑娘去也无妨,晚辈的马场偶有女客,也都是单独安排的住处。”
“对,还有我同姐姐一道,您放心吧。”
知浅虽然没说话,可也眼巴巴地瞧着魏氏,正好李怀进来,魏氏忙岔开话:“都等着你呢。”
李怀应了一声:“老爷子找我说了两句话,年纪大了不想见客,又说前面热闹他一个人无趣,让知浅去陪他用午膳。咱们也早些吃,守之等了许久。”
守之想来是陈恭的字,知浅听父亲这样讲,笑:“那我便去祖父屋里。”魏氏也应道:“厨下饭菜都备好了,只等你过来。爹这么说,知浅便过去。”
八个菜,四荤四素,知行见陈恭多夹了两块蘑菇煨鸡,便笑:“这鸡肉不错吧?还是二姐教厨娘做的。”
陈恭点头道:“鲜嫩爽口。”
“嘿嘿,这道菜姐姐若是亲自下厨,风味更胜一些。”
魏氏在桌下悄悄踢了知行一脚,面上却笑:“你姐姐多是为了老爷子下厨,跟着沾了个光还总惦记。”
李怀也道:“可不是,这丫头,我都指使不得。”
陈恭笑道:“看来还是老太爷有福气。”
知浅到内院去,李忠背手站在院里眯着眼不知正看什么。她踮着脚尖走过去,刚准备吓一吓这老头,只是还差两步远的时候,老太爷轻咳一声,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知浅:“阿知来了。”
知浅丧气,她从吓不到祖父,应了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