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路上遇袭之事臣曾略有听闻,奈何臣受职权所限,不能私自派兵护送殿下。臣猜测过殿下可能会途径定原,为了保证殿下的安全,臣早早就开始安排部署了。自殿下踏入臣这郡守府之后,臣便命人将全府上下围的犹如铁桶,谁料,谁料臣到最后还是棋差一招,饶是如此布置,全府上下还是被人下了药,以至于令殿下身陷险境,未能及时前来营救!”
陈昌原本黯然的神色这时又增添了几分歉意,一声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令屋内几人更觉悲凉。
“是我连累了大人!”
“不,不,是臣失职,都是臣无能,臣愿领罚!”
一直没开口的夏寒冷哼一声,沉声问道:“郡守大人可知,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大人会是何罪?”
王迁没有回答夏寒,只是越发苍白的脸色足已说明了他的以后和未来!
这时,王开石膝行至前,朝陈昌叩首,“殿下请恕开石冒昧,开石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陈昌诧异的看着王开石,随即温和的说道:“王公子请直言!”
“开石敢问殿下,如若定原郡郡守换了他人,可对殿下有益?”
“大胆!”
夏寒目露寒光,腰侧宝剑正欲出鞘。夏阳则双眼微眯,似是正在猜测王开石接下来要说的话。
“慢!”
陈昌用手拦住夏寒后面的动作,同时仔细的打量着跪在他眼前的这个没比他大上几岁的王开石,像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一样!
片刻,陈昌突然开口,“何人上位与我何干?”
“殿下此言差矣!饶是此事与殿下有干,而且与殿下今后成事息息相关!”
陈昌微一挑眉,玩味的说道:“哦?那我便要洗耳恭听了!”
跪在一旁的王迁怒道:“开石!莫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
王开石偏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中透着毅然决然的坚持。
“父亲!您不是总在儿子面前称赞殿下虽年少却胸怀大志,虽只见其文却如见真人吗?如今朝堂之中又现外戚乱权之象,百姓只知赫连氏却不知皇帝是谁!前有立嗣风波另大殿下死于非命,现又有六殿下归朝途中屡屡遇刺。难道这一切真的全部都是巧合吗?您看看丽京城中那些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奸佞之辈,他们又做过什么有利于大陈的事,还不是仗着赫连一脉的势,干着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长此下去,国穷民弱,而东黎九秧则会虎视眈眈,掐准时机举兵来犯,那时别说是定原,恐怕整个大陈都将永无宁日!”
王开石看了眼父亲越发灰败的神情,继续说道:“父亲,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儿子认为六殿下便是咱们王家应择之主!”
室内安静一片,王开石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另的在场众人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王迁的神色略有恢复,他挺了挺佝偻着的身子,朝着陈昌又是一拜,“臣王迁愿率领王氏一族誓死效忠于殿下,望殿下成全!”
陈昌立即上前扶起王迁,“能得到王大人及王公子的鼎力支持,陈昌荣幸之至!”
“不,”王迁摇了摇头,“殿下能给王氏一族这个机会,才是我王氏一族的荣幸!臣虽仅为一方郡守,多年不在京中活动,但对赫连氏只手遮天胡作非为的行径倒也时常听闻。幸好这些年朝中有夏相与之周旋,不然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陈昌微微颔首道:“丞相大人做事兢兢业业,为人刚正不阿,若我大陈朝的官员皆如丞相及王大人一样,那还何愁国之不强,奸佞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