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你是找死!”张员外詈骂一声,向大汉呼喝道,“愣着干什么,给爷卸了他胳膊。”
五个汉子便一齐拥上去,沈煜挥着柴刀迎上。
陆青言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屋檐下望着。看到这一幕她心蓦地揪紧,她一直知道沈煜是会功夫的,可他现在受着伤……
沈煜的身形很快,几乎没让人看清他做了什么,四个汉子便都被打倒了。而且可以说他赢得轻松,丝毫不废吹灰之力,就连动作都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即使是挥舞着柴刀,也让人觉得风姿绰绰不入俗流。
反手一挥,柴刀在手中挽了个花儿便压到了最后一人的脖子上。那人怵得一抖,看着他发颤。
明明是笨重的柴刀,为何竟耍出了三尺青锋的气势?
眼看着己方势败,张员外既急又气,又不愿落了面子,蛮横道:“你有本事就杀了他,杀人偿命,你敢吗?”
他就笃定这个山村里的人胆小如鼠,不敢干杀人的事。
可他错了,因为这个人是沈煜。
沈煜下垂的视线微抬,唇角微微上扯露出一个冰冷的淡笑。从张员外的视角可以看到,他的眼眶泛红。
“我不喜欢杀人,因为血的味道让人作呕。但为了我想保护的人,我也可以杀人不眨眼!”
最后五个字仿佛是从他胸腔里压出来的,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事实上也确实血如泉涌,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的刀便砍下了那汉子一只胳膊。而后刀又幽灵般移到那人的脖子。
沈煜眉头轻抬:“你要不要试试?”
汉子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霎时便跪在地上,惨叫着哀哭,哀哭着求饶。
地下躺的四个见这场景都吓得魂飞魄散,忙一咕噜爬起来逃了。
柳氏早吓晕过去。
张员外见此情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低骂了声晦气,落荒似也跑了。
陆青言担心沈煜,忙上前:“你还好吧?”
沈煜回头对她一笑:“这算是还你救命之恩了吧?”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欠别人的。以前他是她的护卫,她可以随意支使他,而现在,她对于他来说也是别人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有点情绪,淡漠道:“算,那你可以走了。”
话罢她转身就回去。
她身后,沈煜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宛如残阳铺水,温软柔和却带着点点忧伤。
“还真是像她呢,一样的无情……”
柴刀落地,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