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可开心了,天天又把许恒之挂嘴巴上夸了:“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不是我,是她。”许恒之视线落在书页上,正好看见一个青字,瞬间便想起了那人的音容笑貌。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总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真是看不透。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意在眼角眉梢晕染。
“公子,公子!”许文喊了好几声不应,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许恒之意识到失态,抬书掩唇咳嗽:“你去,把去年得的那个紫陶的茶罐找出来,装一罐君山银针。”
“公子你要干什么,去拜访谁吗?”许文觉得奇怪,自他家公子离开京师,已经好久没有主动去拜访谁了,谁有这么大面子啊?
许恒之微微笑着:“是,拜访一个很重要的人。”
玫瑰花加入蜂蜜,凝汁制成胭脂。陆青言拈了点往脸上一试,果然看来气色好了很多。她把头发打散,给自己梳了个大十字髻,对镜一揽,模糊的铜镜里倒真有几分前世的意蕴。
经过一段时间将养,她脸色不再蜡黄,人也不再骨瘦如柴。杏眼大而明亮,高鼻秀气,薄唇清嫩,这一世的容貌竟比上一世还要动人些。
可是这一世,除了报仇她也只想要平淡罢了。
她把头发散了,又编成麻花辫,这才出去。
院子里,沈煜依旧拿着柴刀在劈柴。
陆青言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来他待在这儿好久了。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还不回去?”
沈煜背影一僵,放下手中的柴刀,在一根圆木上坐下,望着她道:“我伤还没好呢。”
陆青言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点赶他走的意思,心下一叹,他在身边总让她会不自觉想起从前的事,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你的家人呢,你一直在外面,他们会担心的。”
沈煜沉默片刻,一声苦笑:“我没有家人了。”
陆青言不再说话,她想起来以前他就是一个人,也从来没提起过家里人,难不成他真是孑然一身?
如果这样,他们倒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正想着,敲门声传来。
陆青言打开门就看到许恒之穿一身绣青竹的月白长衫,站在马车旁长身玉立。
“你怎么来了?”她讶然,把人迎进去。
经过院子时,沈煜还在劈柴。他穿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陆青言估摸着做的,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许恒之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带出疑惑和审视。
赖明因为尝到甜头让人大量做鲜花饼,结果没人买,全部都丢掉了。那可都是白花花流走的银子啊,他气得咬牙切齿:“何安,从今天起你不用在店里,给爷去花月圆盯着,有任何动向报来给爷。爷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何安巴不得不用干活,应声兴冲冲地去了。
赖明五指捏得咔咔响,一脸阴狠:“哼,跟爷斗,也不看看这清水县谁说了算!”
“许掌柜大驾光临有什么事?”陆青言倒了一杯茶给他。
许恒之下意识去接水杯,抬头问了一句:“你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