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许恒之笑着端起酒杯,细细地品。
他望着酒杯,似乎有些奇异:“我生平也喝过不少好酒,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竟然舍不得把它喝完。它甜、香、醇,有这世间所有酒该有的味道,又包含着这世间所有酒都没有的味道,我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说不清就喝吧。”陆青言笑着又给他斟了一杯,“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说不清的,不用过于苛求。此酒虽好,但也不要贪杯哦,酒性也是相当烈的。”
许恒之呵呵笑着:“说的对,我竟不如你透彻,实在惭愧。”
他放下杯子,问:“这酒总有个名字吧?”
“锦堂春。”
“为什么叫这个名?”
“我喜欢。”陆青言歪头一笑。
许恒之刹那间看呆了,那个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就像个撒娇的孩子,又像个懵懂的精灵,纯真灵动,可爱活泼。
大概是喝多了,他忽然觉得脸热,垂眼道:“这酒一定能大卖。”
“我毫不怀疑。”陆青言爽朗地笑,“花月圆分店怎么样了?”
“很好,如今京里的达官贵人包括内宫娘娘们都离不开你的糕点了。”许恒之毫不掩饰的自豪,“这个酒你打算怎么让它面世?”
“这个就要靠你帮忙了。”陆青言笑得神秘。
王墙下工回家,喜气洋洋地进门,却被王纪民堵在了门口。
“工钱拿来!”他可是知道今天发工钱的。
“爹,我能不能留点给我媳妇买些吃穿?”王墙恳求道,他只是想留一些而已。
“你老子我还没死呢,拿来!”王纪民一把抢过去。
王墙苦着脸,垂头丧气地进门。
王路在一旁得意地笑:“叫你能!”
王大麻子喝了个烂醉,跌跌撞撞地跑到王大虎家,直接踢门进去:“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你喊什么?”刘翠兰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制止他,“要疯外面疯去。”
王大麻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扯她衣衫:“你这个贱人,连你也敢给老子脸色了!你跟陆青言那贱人一样,都是臭婊子,她连柳宇那种文弱书生都要,凭什么不要老子?还有你这个荡妇,是不是又找了新欢了,这些日子对老子爱搭不理的,是不是老子满足不了你啊?”
“你胡说些什么!赶紧走,我以后不会和你来往了!”刘翠兰推他,她是真怕陆青言了。
“贱人,你说什么?”王大麻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是老子的人,只有老子不要你的份!”
说着他便将刘翠兰按在地上,欺身上去。
“你快滚,你这个疯子!”刘翠兰不住地踢打挣扎,却敌不过王大麻子的手劲儿。
天渐渐暗下来。
王大虎边唱山歌边往家走,脚步飞快,黝黑的脸上笑容洋溢。今天是王小虎的生日,他特意买了一块肉回家庆祝,还特意绕到玲珑坊去给刘翠兰买了一根素簪。
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不仅小虎的束修不用愁,还能给买新衣服,媳妇也能用上首饰了。
他王大虎也能让媳妇和儿子过上好日子了,真是越想越开心。
这都多亏了陆青言啊!
“他娘,我回来……”他愉悦的声音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戛然而止,仿佛一只手突然掐住了喉咙。
肉和簪子一起掉在地上,好似山塌,发出一声巨响,震得脑子嗡嗡的。
他眼前一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