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不可能办到的事,故意和他抬杠呢,他何必那么认真?
“我希望你能随心所欲地活着。”
沈煜这句话,重得像承诺。
“因为我和她像吗?”陆青言声音低了下去。
“对,她不在了,我希望你可以代替她好好地活着。”沈煜的目光更加深沉。
陆青言心想,他那个心上人在他心里分量可真重。她撇过头:“我说了我不做替身。”
“你不是替身,我很清醒。”沈煜很冷静,眼光比那彩灯还亮,“我只是遗憾,没能护住她,不想再有一次遗憾。”
“既然如此,那碗筷你收拾了吧,正好我也歇歇。”陆青言起身,往房内走。
她以为自己的心绪会很乱,但没想到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睡到红日东升。
她起来,发觉四周过分安静。桌子上的狼藉没有了,果真收拾得干净,地上的大花灯也不见了。
院子里多了一堆高高的柴禾,那盏花灯便端正摆在上面。
花灯上面贴了一张纸,纸上几个字非常醒目:有事出门,办完方回。
又是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真让陆青言有种错觉,沈煜这个人会不会从来不曾存在过,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年节过后,渐渐的冰消雪融,春风悄悄吹拂上大地。
梁凌阳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走,边走边欣赏路旁的春景,一点不着急。
他不急,他的小厮梁辉可快急死了:“我说爷呀,您能不能快着点?侯爷都派人催好几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梁凌阳不耐烦。
他稍稍催马,快了一些。
行到中午,他有些渴了。正好路边有一茶棚,他便下马要喝茶。
梁辉心里叫了一声祖宗,可也没法,只能跟上去,唤店家上茶。
两个人坐下喝茶,忽然闻到一阵酒香。
梁凌阳鼻子一提,瞬间放下茶碗,喜道:“店家,你这里还卖酒?”
“哪能啊?”店家嘿嘿笑,指了指另一桌的二人,“那是客人自带的。”
梁凌阳走过去,拱手道:“两位大哥,酒香四溢,勾起了小弟的馋虫,能否向二位买一盏喝?”
其中一个见他容貌俊美,彬彬有礼,爽快道:“说什么买不买的,相逢即是缘,小兄弟坐下来一起喝吧。”
“好!”梁凌阳坐下,梁辉想阻止也不成。
酒一入口,梁凌阳便惊喜万分,连连叫道:“好酒好酒,二位大哥,这酒是哪儿买的?”
“唉,这算什么好酒啊?”二人喝惯了烈酒,这酒不够烈,对他们来说不够劲儿,“方才我二人路过一个村庄,口渴得不行,从一个小姑娘手里买的。”
“哦,什么村庄,怎么走?”梁凌阳兴奋起来。
“叫绵山村,就从那条小路进去,再往左走一段就到了。”其中一人指着大道旁一条小道。
“多谢二位,我这就去!”梁凌阳起身上马。
梁辉急得肚子里冒火了:“爷,爷,您别......”
梁凌阳哪听他的话,一打马就走了。梁辉只好苦哈哈地在后面追。
“请问,这里有酒卖吗?”
陆青言坐在院中,听到询问,打开院门,看见来人,手中铜壶摔落在地,发出“当”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