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了,我不吃你这一套,快说什么时候分配。今天、今晚没有结果,我们后天去市政府,市政府不行,我们去省政府……。”
2003年毕业的师范生,有长青师范、安定师范、省内大小高等师范的毕业生,文书上明明写的很清楚,毕业生学习期满,各地区无条件应予以分配。安定市各县回去的师范毕业生都分配的所剩无几,仅我县由于财政紧缺不予分配。毕业一年多了,我们走投无路,决定与县里死磕到底。
菜青云走了。他们几位县委主管人员在黑暗处窃窃私语了一会,四散开了。接着,出动了保安,七八十位无家可归的孩子被赶了出来。
天气炎热,政府路一片黑漆漆。空气中嗅不到一丝凉意,朋友们团团坐在一块。县政府门前二十米长的空地竟然成了毕业生的栖息地。朋友们把报纸平铺在水泥地面上商讨着下一步计划。
有人在地上睡着了有人在沉思有人在苦中作乐哼曲子。我、何娜、何欣奕、郭宁、戴怀玉等七人在议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上一届毕业生闹的很凶,我听父亲说王小海他们为了分配天天跟着前任县长,七八个人跟在县长后面,跟了一个多月,县长让他们跟烦了,把他们全分配了。要不,我们这样干下去。我们明天去菜县长家,跟他谈谈。”
“这样干成吗?菜县长会理会我们吗”
何娜说道:
“我们就这样干,不给他们一点压力,他们总那样不在意。事情总在异想不到时会出现转机。”
戴怀玉说道:
后来,我们一致同意,保守秘密,七人签下血书,如有叛逆不得好过,并立誓作以保证。
空闲时我总在思索这样一个问题,2000级长青师范毕业生,特别是女生,她们虽然年龄小,但是她们能吃苦,肯丢下面子。若果以后真的分配了,我会在她们当中选择一生的伴侣,因为我觉得同甘苦、共患难的红颜知己,能相互窥视彼此的烦恼、痛苦、所想。
记得今天是2003年7月31日,星期四。这一天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失去尊严,没有工作,生活几乎频临崩溃的我们,像个流浪狗一样为生活、工作四处奔波。
年幼、无知,造就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凭着一时的无知、冲动,任着性子去做,我们无疑这次痛痛地一拼是隔靴搔痒。我们任性地去做,却满是伤处。好在国家政策好,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得到了,最终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事情定在8月1日晚上。县政府门朝南开,政府路从门前东西穿过。政府办公楼有两座,最南面一座占地两亩高六层,仅次于五星级宾馆,坐北朝南,政府首脑常在此办公。北楼高7层,大门前修有高七八米的,水泥砌成的楼梯,楼梯长几十米,宽将近八米,左右修有护栏,护栏高两米,用大理石雕刻而成。去政府处理事务的人员,须得拾级而上,作一次剧烈的新陈代谢。
朋友们一整天跑上跑下,累的席地而睡。这一夜我想的很多,难以入眠。小妹何娜早已躺在我膝边,半个脑袋紧贴着我的胸口,熟睡了过去。我做着她的守护神,呵护、保护着她、朋友们直到天亮。路旁时常有两个疯子来回走动。我瞧着朋友,望着漆黑的路面思绪万千。
暖暖的风轻拂我的脸颊,惆怅占据整个心灵。想起未来一片渺茫,我的人生刚步入社会,上天却给我出了个难题,没工作,没工作……。难道我白上了三年高校我不甘心,于是我痛下心坚持做下去。
灰色的天,天空中飘来刺鼻难闻的臭鸡蛋气味。看看朋友们,早走了一大片。剩下的仅有横七竖八躺在县政府门前的12位长青师范女中豪杰和定师的七八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子,看到这种状况,我感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