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
“千安,你不是说最喜欢看雪花么,快要冬天了,你还没和娘亲去看你呢。上次,你偷偷告诉娘亲,你喜欢上了长公主,其实娘亲也很喜欢她,还有,你说过要陪着娘亲一辈子,看着娘亲满头白发……你怎么,怎么忍心留娘亲一个人?”慕天笙欲哭无泪,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看着安然不动的千安,缓缓说道。
初晨,天色蒙蒙亮。
将军府。
“啊!”慕天笙身子猛然一颤,整个人失魂落魄直勾勾坐直,她环抱着身子,黑色的秀发包围着她整个脸。
他再笑。
他再也没有笑了。
一幕幕似乎格外地清晰,慕天笙的心口更是一阵猛痛,长期难以释放的情绪一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发泄出来。
她慢慢趴下身子,开始埋头痛哭。
很少。
她少年早成,一向都是为人考虑。
又在诺大的将军府,爹爹不宠爱,娘无心尘事,小小的慕天笙早已经学会收敛自己……
但是,她多希望她自己可以像慕莹莹一样不懂事,她多希望她这辈子就简简单单,她多么希望……
穆然回头。
原来好多事情。
已经不值得再去留恋。
……
猛然,慕天笙的身子猛然坐了起来。
她拉起锦绣被褥,把头深深埋在里面,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喷涌而出,像是挤压多时的情绪恍然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她多希望,那个生病的人是她。
她多希望那个去死的人是她,她多希望八岁的千安,小小的千安在一起唤她一声皇额娘。
泪眼朦胧,一阵阵低压啜泣让慕天笙心口一阵阵猛痛,像是被腕了一块肉一样。
而在另一边。
沈琴拿着细细地针线扎着两个木偶小人,艳丽的眼神尽是凶狠。
老爷已经许久,未来她的房中,这几日的她愣是素面朝天,不再精致打扮起来。
“都是你这个贱人!慕天笙,早知道当年就要狠心把你杀死在雪山,就不会有着这么多的幺蛾子了!你们这对母女,老爷想要抢了么?”言语间,一根根长长的刺扎入了木偶身上。
都是慕天笙。
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她一定早都发现了自己的手脚,又故意毒死了兔子,当着全府的面拆穿自己。
而,自己竟然上了她这个小婊子的当!
一根根银针把木偶扎的密密麻麻。
而慕莹莹更是一脸后悔,她跪地不停地朝向面无血色、已经气得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娘亲,不甘地说道:“娘,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我们,我们这可怎么办?我们不能输,不能,绝对不能……”
不甘。
不能认输。
可是,她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呢?
原本这么好的一张张牌被她们打的稀烂,老爷也日渐不宠爱,平日总是听她的话的大老爷竟然打了她一个当家姨娘整整三十大板,如果这样下去……
“哗啦”
沈琴气的把手中扎满银针的布偶猛然摔在地上。
她不甘。
她愤怒。
甚至还觉得有些可惜。
想当年,自己年少嫁给了这个打了十几岁的将军。
是,她出生不好,不比慕天笙的娘亲显赫有地位。
但是,凭借着一双艳丽的眸子,巧言令色的性格逐渐得到老爷的宠爱,成为整个将军府的实际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