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莫名消失,她很是害怕,认为是及笄礼不详所致。”鸾昶叹气,“如此一来,我们便无从得知那篱落簪的真假了。”
阿稻微怔,不禁想起此前在及笄礼初见荀二小姐时的情景。
那样一个美艳似骄阳,骨子里透着傲气的女子,实在不像是鸾昶口中所述的如此胆小之人。
阿稻突发奇想,有没有可能,荀二小姐其实根本就是在说谎?
她立马问鸾昶:“那些及笄礼所用物品被毁后的灰烬,大人可曾确认过?”
鸾昶愕然地看向阿稻,凝眉沉思起来。
……
玉扰院内,襄玉靠在软塌之,单手撑着头,闭眼假寐。
襄黔独自步入书房,朝襄玉缓缓走去。
侍奉于襄玉身侧的狸奴见状,迅速挥退屋内正在忙碌的所有野生厉鬼,独留两人在书房中。
襄黔在襄玉侧旁跪膝而坐,他看了襄玉一眼,抬手去拿面前桌案的玉脚琉璃茶杯,又提起急须往杯中注茶。
茶水倾泻而下的潺潺之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晕出一圈圈清润的回响。
襄玉缓缓睁开眼。
“那边一直未有动静,这次应该不是他们所为。”襄黔难道正经地开口道。
那边,自是指皇族一派的众氏族。
襄玉伸手从桌案也拿过一个空茶杯,并未接话。
襄黔吹着茶水方浮动的几片舒展开的茶叶,又道:“此事后,你认为她的驭字之术会提升到何种程度?”说着看向襄玉。
襄玉从襄黔手中接过急须,兀自斟完茶后,才看向襄黔,懒懒一笑:“无论如何,我们要的,终归只会是那一个结果,父亲又何必心急。”
襄黔一笑:“也罢,你心中有数便好。”说完,仰头一口气饮干杯中茶水。
与襄府相隔数条街道的荀府府邸内院一室,纱幔纷飞,花鸟纹屏风展开,屏风内木盆中水汽氤氲,一婢女拎着一篮子玫瑰花瓣走近木盆,将花瓣均匀铺洒在水面之,室内渐渐生出一股玫瑰清香之气。
又一名婢女携一身着鹅黄色薄纱美人缓缓走入屏风之内,美人明眸皓齿,长相艳丽似骄阳,正是几日前刚行完及笄礼的荀府二小姐荀玉瑟。
荀玉瑟衣衫尽褪,被婢女搀扶着步入木盆之中,待其身体没入水中后,便挥手屏退众婢。
待婢女离去,荀玉瑟缓缓闭眼睛,很是享受地深吸了口气。
放置在不远位置的荀玉瑟鹅黄色衣衫某处,此刻发出一抹极淡的红光,若仔细看去,便能瞧见发出红光之物,是很难与鹅黄色衣物分辨开的,半个指甲壳大小的一颗杏花花屑。
待那花屑红光尽去,便漂浮升至半空,然后飞向屏风的另一边,荀玉瑟的闺房主间内,开始在各个角落东钻西窜,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屏风内的荀玉瑟此时已睁开眼,丝毫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她朝外间轻唤了一声“来人”。
很快门房从外面被推开,一名婢女走了进来,那颗四处钻窜的杏花花屑借机在那道房门再次合之前,透过门缝隙飞了出去。
杏花花屑一路飘飞,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假山僻静处停下,一道红光闪现,转眼这花屑就变回了阿稻的模样。
阿稻望了眼刚才停留过的荀玉瑟闺房方向,心里开始思索着。
闺房各处她都找过了,并未发现篱落簪的踪影,如此一来,只能扩大范围,对荀府各处逐一搜索了。
“咕咕咕~”肚子里突然传出几声叫,阿稻隔着衣衫摸了摸发瘪的肚皮,心道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