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为月篱逃出太子府一事心显焦灼,但他在朝堂之事务上未有丝毫懈怠。
就在月篱是被复活的襄玉带走这个消息传到太子耳边时,太子和苏谦暗中勾结设计皇帝让位一事也不知是被谁人察觉,捅到了皇帝面前。
得知此事的皇帝当场勃然大怒,当即从当值御前侍卫的剑鞘里抽出长剑,劈开了身前的一个漆色腾龙纹鸡翅木案几。
在场侍奉的内侍、宫婢,还有一众朝奏的臣子们皆被吓得立马趴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皇帝当下连下两道旨。
一道要让太子在太子府中反思半年,没有皇旨不得随意出府。
另一道是革去苏谦的官职,将其暂时收押入狱。
受命传旨的王侍人战战兢兢地询问太子和苏谦分别犯了何罪,皇帝一时却说不出来。
毕竟将太子和苏谦暗中勾结一事禀给皇帝,也是秘密进行的,并未公之于众。
可历来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皇帝如此行事,朝中大臣,尤其是推崇皇族的大臣和氏族,私下便诟病起皇帝的这两道旨意。
诟病之言论第一次传到皇帝耳朵里时,皇帝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但当他坐在大殿之上,看着一众臣子卑微恭敬地俯身叩拜自己时,他内心突觉从未有过的满足。
那道永远不在自己跟前弯腰的白玉色身影终于消失了。
这次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至尊,王者,圣上……
这些别人称呼他的称谓,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有了落实感。
“众臣平身!”伴随着皇帝的这一声,他开始形成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情绪。
但凡有氏族越畏惧他,不满他,愤恨他,但却敢怒不敢言,他就心觉舒坦。
而且,这种情绪不断放大蔓延。
到最后,皇帝便如同食髓知味上瘾了般,专门开始为了抓住这种情绪,而不断去调动各家氏族的神经。
到最后,可堪称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被禁足在府中的太子却没闲着,他因有寒、阜等族的支持,所以继续拉皇帝下马并不是难事。
而原本该呆在狱中的苏谦在关押当夜就消失不见后,实则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襄玉身边。
但太子一派很快就遇到了阻力。
因为皇族一派的众氏族分家了。
他们各自重新站队。
一番大洗牌后,盛族、仇族皆归属皇帝一派,而寒族、阜族乃太子一派。
言族一如从前,保持着每次站队时的缄默,不过在盛焯槐的一番操作下,言族的缄默变成了默认。
因此,言族被认定继续依附于皇族一派的核心人物皇帝身侧。
至于先前隶属襄族一派的珞、殷、鸾族,不站任何一方的队伍,而恭族则继续保持中立。
对于珞、殷、鸾三族的举动,皇帝被彻底激怒,决定要拿此三族开刀,杀鸡儆猴,这猴自然是太子一方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