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邵天笑容顿了顿,他盯着凌依云,凌依云得瑟了一会,在他目光下莫名其妙地怂了,直接将后面想说的话给咽下去了,然而没过一会,纪邵天又莫名其妙笑了笑。
但他什么都没再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准备离开。
然而凌依云却叫住了他:“纪先生,我也有事想和你聊聊。”
纪邵天已经拿起搭在椅子后的卡其色风衣,听着,转身看了一眼凌依云,又看了看手表,最后拿着风衣坐下。
“什么事?”
凌依云道:“纪先生,摄影是小楠的梦想,我想请你放手,让他去追逐他的梦。”
纪邵天又用那种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凌依云:“你知不知道他放弃他的梦想,回来天汉接管我的位置是为了你?”
“……我知道。”凌依云有些愧疚,但还是说道,“其实以小楠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当管理层,摄影才是最适合他的行业。”
“你怎么知道摄影才适合他?”纪邵天反问,“可我觉得天汉集团董事长这个位置,才最适合他。”
“你知不知道,他十九岁便考上了欧洲著名的金融学院,他在这一方面是有天赋的。”纪邵天回忆起十九岁的纪楠,那般听话,那般令他自豪,他多兴奋。
凌依云却反驳道:“他是有天赋哪有怎样,可是,你见过他在那里笑过吗?”
纪邵天微微一愣。
她有道:“我现在可算知道纪楠为什么会抑郁了,原来是被你逼的。”
明明不喜欢金融,却要被迫学金融,明明喜欢摄影,却不被家里人支持,谁不抑郁?
纪邵天猛地瞪大眼:“小楠抑郁?”
“你不知道?!”凌依云比他更震惊,“你是他的父亲,你不知道你儿子有抑郁症。”
纪邵天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满目愧疚。
凌依云道:“小楠这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理解和支持,所以纪先生,放开小楠,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然我怕,他会再伤害自己。”
“什么叫再?”纪邵天紧张起来了,“他伤害过自己?”
凌依云看着纪邵天这般着急,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犀利沉稳的气质,她能感觉到纪邵天很紧张纪楠,可是既然他紧张纪楠,那为什么对纪楠的事一无所知?
“他在荷兰自杀过,你不知道吗?”
纪邵天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