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衣人点头,而后化作黑影,消失在殿内。
仲涵曦眼眸轻闪,眼中映着火红的光芒,暖气袭来,暖洋洋的驱散了令人窒息的寒气。“皇上,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您冒着如此风雪欣然赴约?”
然而一室清冷,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噗嗤——”
一声轻笑,打破了满室的静寂。寒风呼啸的吹动着大开的窗门,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窗边,一人乘着寒风跃了进来,满身的清寒,扑面而来。
“丞相大人还真是大胆,竟敢让人跟踪陛下。”
仲涵曦眼中暖意退却,闭眸眨眼间恢复如常,放下手中笔毫,转身来看着窗边那人,“比起王爷深夜无召入宫,擅闯承乾宫,也算不得什么。”
御羌痞痞一笑,走到桌前,懒散的坐下来,瘫在椅子上。径自倒了一杯热茶,“谁说本王无召入宫?”
茶水入口,驱散了一身寒,放下茶杯,伸长手握住仲涵曦那背后长长的黑发。送到鼻尖轻嗅,“只是大人你没看到罢了……”
御羌那轻浮的模样,让仲涵曦心中一寒,挥手打掉御羌的手,将自己的黑发解救出来,嫌弃的挥了挥手。厌恶的看着那坐没坐相人,“王爷还请自重,下官再不济也是身兼相位。可不是青楼的女子。”
作为一个自小熟读君子六艺,满腹经纶,尊圣人君子之风的人来说,最是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毫无章法的人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出言不逊的轻浮之人。
“怎么?吃醋了?”御羌饶有趣味的盯着眼前那清冷的身影,眼中掩饰不住的恋慕。但是面上却是玩世不恭的轻浮。
仲仲涵曦眉头一挑,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吃醋?王爷只怕是把脑子忘在青楼了。”语罢,不在看御羌,踱步走开。
御羌看着那轻飘的衣摆,手指微动,忍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强劲有力的双腿从椅子上一弹而起,将那白色的身影低到桌边。
“御羌,你干什么?”御羌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仲涵曦措手不及,那惊慌的神色一目了然。
御羌将仲涵曦抵在桌边,圈在怀里,低头看着那人白皙的面庞。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若非如此,你缘何气愤?向来便是这幅臭脾气,也不知将来嫁不嫁的出去。若是嫁不出去,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牺牲一下自己,谁让本王就好这一口呢?”
“王爷!”仲涵曦愤怒的看着御羌,眼中寒光渐盛。
御羌赶紧退了开去,拱手求饶道:“好好好,不捉弄丞相大人了。”
御羌的退去,让仲涵曦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早知御羌的心思,也知御羌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就像她自己也是一样。所以,她不敢挑衅御羌的底线。
看到仲涵曦脸上明显得放松,御羌心中一塞,“还真把老子当洪水猛兽呢?行,看在老子喜欢你的份儿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御羌故作随意的四处乱走乱瞅,一边看一边摇头,“啧啧啧,御鹄那小子正美人在怀,乐得自在。却让你整日在这里替他批这公函,不倦么?”
仲涵曦淡淡的瞥了一眼御羌,若无其事的回到案几前,打开公函,继续看着。“倦与不倦,都是臣的事。王爷若是不喜,自行离去便是。何必凑上前来?”
“离去?”御羌一脸诧异的看着仲涵曦,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上,猛地贴近。“本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丞相大人独处,如此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嘶……”
仲仲涵曦警惕的看着御羌,无奈之下御羌好没意思的站起来,一手撑着下巴,一根手指好没意思的点在下巴上。
“嘶……若是就这样离去,怕是心有不甘呐。”
“呵呵,心有不甘?”仲涵曦轻声反问,而后一双乌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御羌。眉头一挑,危险的说到:“若是王爷在出言不逊……”
御羌心有戚戚,也不好在挑逗下去,遂然一身气势便弱了下来,怏怏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待如何?”
仲涵曦未在言语,眼中寒光一闪,眸子一眯。
御羌瞬间败下阵来,但作为男人,面子也是很重要的。御羌咧着嘴,呲着牙,故作镇定的说着:“咿呀,看相爷这表情,怕不是心里正在使坏呢?看来,本王还得好生哄哄。跟我来!”
仲涵曦正在诧异着呢,手间一暖,就被御羌强行拉着走了出去。
门一开,外间冷风袭来,仲涵曦眯了眯眼,一阵暖风,那早已在屋里熏得暖烘烘的锦缎披风便披在了肩上。
“御羌,你干什么?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御羌低头看着那因为怒急而泛红的小脸,痞痞一笑,“别大声嚷嚷,莫不是想让宫里上下都知道,你与本王携手而行?不过,此番,也正合我意!”
“你!无耻!”仲涵曦无法挣脱御羌,愤愤的甩袖。
御羌拉着仲涵曦,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好啦好啦,别气!一会儿给你惊喜!”
一边用余光瞅着仲涵曦的脸色,一边哄到。这可惜,仲涵曦全然不接招,只想着赶紧和这个人分开。宫中四处皆有人来往,这要是被人瞧见,明日指不定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奈何,御羌自离了朝堂,到江湖上撒野了几年之后,早已练就了“铜墙铁壁”,这点言语攻击怎么会放在心上。
反而乐的见着仲涵曦那气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哈哈哈,不放,如此艳福,寻常可想不到。本王怎舍得放手!”
在御羌的得意中,仲涵曦被拉着融进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