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小半碗,顾欢意这才说话:“多谢世子相助,我的胃痛已经好多了。叨扰世子休息,您想必还没用早膳吧,嬷嬷,快去传早膳,就服侍世子在这里用饭吧。”
“不必。”李从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起身道:“小姐既然没事,我就走了,我会安排秦大夫早晚来请脉,你不要过于伤心,安心休息吧。”
顾欢意见他要走,赶紧下床上前几步:“世子留步。”
她给苗嬷嬷使了个眼色,苗嬷嬷便退了下去,只留了两人在屋里。
顾欢意也没心思装病了,拦在李从心身前问道:“世子脸色苍白,是有哪里不适吗?”
李从心低头看着她,道:“没有,许是赶路有些累,没休息好。”
他如此嘴硬,顾欢意更着急,便伸手去拉他右手衣袖。
李从心伸出左手,一把捉住顾欢意的手腕,不许他碰。
顾欢意倔强的与他对视,说:“世子非要这么逞强吗?我不过胃痛,你就着急赶来,你受了伤却藏着掖着,不许我知道,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对他太不公平了。
李从心冷着脸说:“我的事,顾小姐不必操心。”
“世子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不过是关怀您一句,怎么就不行了?”顾欢意质问着。
李从心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她的手腕,退了一步,说:“我可怜你遭逢大难,忍不住关心一二,看来是令顾小姐误会了,抱歉,还望自重。”
“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顾欢意又委屈又气,但想到他受了伤,顾欢意又不忍心与他置气,服软道:“你不许别人知道你受伤了,或许是有什么顾虑,你不想我问,我不问就是了,又何必说这样伤人的话?世子到底是可怜我,还是真的关心我,我长着眼、长着脑、长着心,还是分辨得清楚的!”
李从心一时语塞,叹了口气说:“皮外伤而已,不碍事,若是让人知道,凉州上下官员必要小题大做,徒增麻烦。”
顾欢意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李从心既这样说,她也没必要再追问了:“知道了,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她想多关心两句,却听到外面传来舅舅与苗嬷嬷说话的焦急声音。
“欢儿病了吗?情况如何?郎中如何说?”
“舅老爷别急,小姐无大碍了……”
李从心见有长辈来了,便没有久留,向房外走去。
宋正瑞看李从心披着外衣,衣衫不整的从外甥女闺房里走出来,一时目瞪口呆。
李从心没有解释,对宋正瑞微微颔首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