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是伺候自己多年的身边人!刘皇后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盯着周贵妃,“贵妃,你这是要造反么?”
周贵妃就是喜欢看刘皇后这副忍着不能发作的样子,掩面笑道:“皇后娘娘何必动怒?不过是个宫人罢了,倘若娘娘想要,臣妾就是为您寻来十个、二十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包准个个都顺心。”
看着陈皇后一副将要吃人的模样,周贵妃只觉的心里痛快多了,瞬时舒畅了不少。
陈皇后缓了缓情绪,才沉声道:“本宫今日来不是和你说笑的,邕宁公主是你的女儿,不知你是怎么教的?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丑事!”
周贵妃脸色不太好看,不一会儿心头便涌上一计,“若说是教养,皇后娘娘乃是中宫嫡母,宫中所有皇子、公主都属皇后娘娘管辖教养,如今怎得来质问臣妾教了她什么?”
“贵妃这话说的也忒刻薄了些!”说话的是王昭仪,邕宁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对清河公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将整个大雍朝公主的名声都给坏尽了。
不仅如此,就连宗室的郡主、县主,多多少少也会受到邕宁公主的影响。只怕那时候宗室没几个人不会记恨周贵妃。
前朝便是因为公主名声不佳,行事孟浪,这才受世家厌恶,甚至传出了“宁娶五姓女,不尚天家妇”这样的话。
刘皇后冷哼了一声,“不劳贵妃担心,本宫教女不善!自会向陛下请罪。”说到教女不善时,刘皇后咬字咬的极重。
话毕,空气突然安静来起来,只余下宫人收拾、洒扫的声音。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臣妾记得,当年贵妃因不舍公主,亲自求了陛下将公主留在蒹葭殿,由贵妃亲自教养。”
“如今公主做了这样的事,如何能赖上皇后娘娘教女不善?说出去,岂不让天下耻笑!”
众人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说话的正是温充仪。
周贵妃缓缓移步到温充仪身边,贝齿轻启:“本宫记得充仪刚刚小产不久,如今可是已然大好?竟也出来走动了。”
对于周贵妃的话,温充仪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继续道:“有劳娘娘关心,臣妾虽还有些不适,可侍奉皇后娘娘乃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敢僭越。”
温充仪知道,上次她小产绝非偶然,必然是遭人算计,满宫里除了贵妃,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算计她了。
“贵妃你也听到了,邕宁的事,本宫虽没管教她,可终究是她的嫡母,邕宁有错,本宫自会向陛下请罪!”说完,陈皇后一把抓住了周贵妃的手腕,继续道:“可若贵妃说本宫教了她那些令皇家颜面扫地的本事,本宫可就要拉着你去太庙好生分辨分辨,让诸位先帝都看看,究竟是孰是孰非!”
似乎是被陈皇后这一番动作给唬住了,周贵妃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愣在那儿。
过了良久,周贵妃才道了一句:“邕宁还被扣在定国公府,皇后娘娘还是想办法如何把邕宁接出来吧!臣妾身体不适,就不送诸位妹妹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闪身进了内殿,澜翠见此,连忙施了一礼,硬着头皮告罪道:“皇后娘娘恕罪,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娘娘也是被公主气昏了头,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跟我家娘娘一般见识。”
刘皇后自然不会和周贵妃一般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只是带着淑妃、王昭仪等人,缓缓踏出了蒹葭殿的大门。
澜翠把头埋的很低,生怕刘皇后借机发作,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刘皇后的声音,等她抬头一看,刘皇后一行人都快出了蒹葭殿的大门。
澜翠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跑进了内间。此时,周贵妃正躺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手中的头发,不知在想什么。
见来人是澜翠,周贵妃轻声问了一句:“皇后她们走了?”
澜翠点了点头,“娘娘,若是我们再不想办法摆平此事,只怕宗室那边我们就全给得罪了,到时候秦王殿下必将失意于宗亲。还有定国公府……”
说到后面,澜翠就差点没哭了,目前她们的情况岌岌可危,稍有不慎,这数十年来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周贵妃起身,在殿内来回渡步,不断思考着解决方案,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既然如此,本宫只好弃车保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