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的卫荞如临大敌。

等来等去等到了几段语音。

卫荞正襟危坐，腰杆挺直，就像是接受老师检阅的小学生，一般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手机屏幕。

不知为何，卫荞点开那条语音的手都有些慌乱。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傅沉的声音了。

卫荞仔仔细细的将傅沉的语音听了三遍。

第一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卫荞只知道他声音好听。

第二遍她才知道傅沉在和她说作业错题。

第三遍她又重新醉倒在傅沉的声音里面。

也不打扰傅沉，卫荞反复播放着傅沉的语音，伴着这声音，卫荞把错题给订正了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卫荞又将今天的作业铺平在桌子上，连带着将微微翘起的页角都抹平了，又很是郑重地举着手机重新拍了下来。

这次手机传来提示音。

傅沉居然直接拨了个语音聊天过来。

卫荞屏住呼吸，将手机拿在耳朵边上。

傅沉低沉的声音顺着手机而来，到了她耳边又多了浅浅的磁性。

“数学最后一道题还是不对，你可以去教材上看看，之前给你划了一道题，题型和那道题差不多。”

男人那边似乎很是安静。

除了他说话的声音以外，别无其他的杂音。

卫荞赶紧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的数学教辅书。

书页哗啦哗啦的翻动。

她果然在对应的章节里发现了有这样一道题，还被红笔勾了个圈，重点标注了个五角星。

“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

其实卫荞不想挂电话。

既然傅沉那边没有先挂断，索性她就将手机放在书桌上，任由手机屏幕这般亮着。

做过的题目卫荞很快有了思路，将最后一道错题给订正完了，唰唰唰的停下了笔，不过才十几分钟过去。

“沉哥？你还在吗？”

“在”

不知道傅沉是不是在忙工作，手机那边还传来接连不断的敲键盘的声音。

“我已经订正完了，照片要发过来吗？”

“不用了。”

“哦……”

“这样再做不对就真的是笨。”

“……”

卫荞捏紧了手机，反驳的话在男人低沉的声音里销声匿迹。

被傅沉这么一调侃，她心情居然好了一些。

回想白天朱澄和她说的话，又结合之前看到的一大堆关于傅沉的小资料。

卫荞心里有些毛乱乱的。

像是有根针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她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戳过来。

啧……

朱澄还说傅沉对谁都冷漠无情，但是对她却还很好。

将手机捧到面前，卫荞忽然起了试探的心思：“沉哥，我们学校有人误会你喜欢我……”

那边敲键盘的声音陡然一顿。

傅沉没有直接回复她，但停下的敲击声很快就续上了；不动声色，但力气似乎比刚刚大了些，磕出了连续不断而又有节律的清脆声响。

卫荞三根手指撑着手机，捏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多用了些力。

忽然有只灰雀飞在她窗沿边上，和她隔着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停下的鸟儿还在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这时男人声音顺势而来：“那你觉得呢？”

卫荞耷拉着眼皮。

她看着窗外的鸟雀的眼神里都夹杂着不可言说的茫然。

“我感觉不出来……

但他们说，哥你对我好像比对别人要好得多，给我补课，还来参加我的运动会……”

“嗯，就是这样。”

傅沉那边矜贵肯定，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回复，他又多加了一句话：“和其他人相比，你的确好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