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定说完这句，眼神突然看向江无所旁边，江无所也侧头看去。

是先生！

江无所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了，此刻一见先生不由又找回些力气。

云栈见二人的情况，只一伸手，被二人紧紧攥在手里的铁牌立时就飞入他手中。

与此同时，段定往后一倒，昏迷过去，江无所则在昏迷与清醒之间挣扎着，原先在脑海中盘踞的记忆也在逐渐消退。

云栈朝江无所走去，定定看他一眼，朝他说：“我与段定做了个交易，他助你登顶娱乐圈，我替你恢复记忆。”

江无所缓慢地眨着眼睛，“如果我不同意，先生也会做吗？”

“会。”云栈的语气很坚决。

“那先生动手吧。”

“交易有个前提，他对你的考验我不能插手。”云栈摘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将指尖点在江无所眉心之上，“如果没通过考验，你会失去所有。”

江无所察觉到一股气从眉心进入他的身体，安抚着惫怠的肌肉，一团气在脑海中渐渐凝聚，抚平脑海中被火焰包裹着的众人，同时脑海似乎被一股灵泉滋养，有什么在逐渐生长，一些模糊的记忆与他现在的记忆冲刷，他开始混淆两种记忆里的他，一株幼苗在脑海中生长，最后生长成一棵大树。

曾经江无所的记忆终于全数回归，两种记忆的交.融，让江无所也昏睡过去。

云栈正要收回能量，却突然发现江无所的记忆之中，有那么一点外来入侵的记忆——那是被人强制植入的记忆。

云栈不动声色的退出，将戒指重新戴在食指上，转身看向段定。

段定正好醒来，“云栈先生……”

“按照约定，恢复记忆，带走所有外来物，你的愿望我已经完成，希望你履行诺言。”

段定笑了笑，“先生怕我反悔？”

“江无所不聪明，但他足够诚挚。”云栈盯着他，“即将破碎的黑白在你体内，承接这种破碎的感觉很不好吧。”

段定一时没说话，只颓然一笑，“……你还是知道了。”

“和黑白的约定只有你们知道，即便你说谎也不会有人知道。”云栈捏着那块铁牌，“我拿到手时候就清楚，这只是一块废铁了，盘踞在里边的黑白已经消失。你和江无所说的不是全部的真相。”

他拿起桌上的紫气，“真正的紫气在喝茶那天我就拿走了，这同样只是一块破瓦。

我来的时候江无所正要自杀，这是黑白诱惑江无所最好的机会。可它没出来。黑白不是人，它只是一个被设计出来只会执行任务的程序，诱惑主人取代主人就是它的核心要义。

如果不是它彻底毁去了，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现在拿着它的人并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我没带走黑白，是因为这里边原本就只剩一半的黑白，那另一半会在哪里呢？”

“先生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段定看着他，“先生与我的交易都建立在我是一个普世认为的好人身上，可先生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我原先是相信你的。”云栈放下紫气，“喝茶时取走真正的紫气，是我对能完成你愿望的自信，我以为我们没有再见一面的必要了。可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你对江无所的恨意太强烈了，强到甚至让你情绪几度崩裂，方才出面，是对你的提醒。”

“我是怎么暴露的？”段定迟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