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当众杖责之后,沈瑜回去又被闻讯赶来看他的皇后狠狠数落了一通,沈瑜自小骄纵惯了,一日之内受了两回骂,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二十杖,一时气不过就跟皇后顶了两句,皇后气急,又当着一众奴才的面扇了沈瑜一巴掌……
在遭受了生理和心里双重创伤之下之后,沈瑜足足在床上躺了两日才有力气下地,谁曾想自个儿亲妈也是个赶早的,他刚一下地,皇后亲妈就命人抬了顶轿子过来,又风风火火地把他送去洪武帝面前请罪去了。
后来——
沈瑜又跪了一上午。
当然,这些话都是苏轻晚从嚼舌根的太监们口中偷听来的,至于几分真几分假,那就不得而知了,苏轻晚也不是很关心,不过有一件事倒托了皇后的福,原本沈瑜唆使手底下的人殴打欺辱钟聿一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经皇后这么大张旗鼓地一闹,整个前朝后宫全都知道了,消息再一传回靖王府,老王妃本就久病气虚,一听爱子在宫里被打得不成人样当即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
事已至此,钟聿被打一事已在宫内外传的沸沸扬扬,洪武帝听了苏轻晚的话本是有心将钟聿安排在宫里派人精心照料的,等钟聿伤势痊愈了再另作安置,到底是在前朝挂个闲职还是另寻个皇子陪读……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为了安抚老靖王夫妇并且给钟聿一个交代,洪武帝特意下旨重罚了沈瑜,先前杖责的二十不算,又被拖出去打了三十下,而后罚俸一年禁足一个月,等禁足期一过还得去靖王府登门道歉。
苏轻晚心想——
六哥真是好惨一男的。
这事闹完之后,钟聿也被接回了靖王府调养,如此一来苏轻晚跟他也就见不上面了,只是每每经过殿门时,苏轻晚都会想到那日跪在烈日之下的清俊少年郎。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公主公主,成华殿又下了两份沙冰订单,西瓜味跟水蜜桃味。”
“安排。”
“庆嫔也差人来下订了,说要五份。”
“也给安排上。”
“太医署十份,慎刑司……三份,李总管要了一份……公主,浣衣局的单子接不接?”
“付钱的都是大爷,接,为什么不接?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分什么三六九等。”苏轻晚坐在榻上,一边吃着春萝喂来的沙冰,一边数着今天赚到的铜钱:“一百三,一百三十二……等等,那啥刚才浣衣局的订单,你问问浣衣局有多少人,每人一份,本公主今儿个高兴,免费送。”
宫女高高兴兴地下去排单了。
“公主,今儿个赚了多少?”春萝舀了一勺冰沙递到苏轻晚嘴边,边看着她数钱边道:“有十两银子吗?”
“一半都不到。”
“啊……那不是亏了?”
“傻春萝,骗你的。”苏轻晚扔了一把碎银子给春萝,又从她手里接过冰沙碗自个儿舀着吃了起来:“赏你的,你就存在你那小金库里,等攒个几年没准还能娶个美男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