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传来一阵开门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彻底消失后,整个宫殿安静了下来。
“主子,这个簪子我拿到宫外去修修,兴许还能复原。”还是那陌生女子的声音。
“不用了,就算修好了又能怎么样呢?母亲早已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了。”失落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秦衣内心微微一颤,是她,是阿越,原来,摔坏的簪子竟是她母亲的遗物……
“但到底是您的念想。”
“没关系,收着去吧,以后不要拿出来了。”
“是。”
脚步声响起,接着是柜子打开的声音。
“对了,你去查查木然府到底在找谁,我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
木然府?苏秦衣听着颇觉好笑。
良久屋内都再未有话声传出,苏秦衣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句话惊愕的停住了脚步。
“主子是不是想离国的那位苏公子了?”
苏秦衣回头望向那座宫殿,仿佛已经透过宫殿看见了那灯下的人,一双凤眸此时定微微垂着,有些落寞,有些倔强,只肖一眼,他便想拥入怀中,她总是有一种魔力,自视清高如他,却也无法控制的想靠近她,拥有她,无论周围有多少人,他抬眼望去,总是会第一个看见她。
“为什么这样说?”清冷落寞的声音传来。
苏秦衣握剑的手微微一紧。
“因为您每次想起他,便会望着离国的方向在灯下坐上许久,就像现在这样。”
“阿罗!你说,我为什么总是想起他呢?一想起他,我便会觉得这四周好安静,安静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会觉得委屈,会想,要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该多好,就像五年前在离国那样,我想,那段日子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阿罗,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从黑夜中醒来,望着窗外的星光点点,便想,要是他在我身边该多好。”
“主子!您知道的,您只是爱上他了……”
“是啊!”屋内的人轻轻一笑,“但是,我不能让他留在我身边,那样很危险。我还有许多事要做,那么多明里暗里的敌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会让他有数不清的危险。”说到这,她微微顿了顿,“再说,那个老狐狸也不会同意的……”
老狐狸?苏秦衣皱了皱眉,老狐狸是谁?
“等我们拿下大漠十六国,自然有资本跟他谈条件,他纵使再老谋深算,也敌不过刀剑无眼。”
她们竟想拿下大漠十六国?苏秦衣心下震惊不已,原来攻打安息只是一个开始,他以为她发兵安息是为紫贪后国报仇,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引子,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们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老狐狸都是成了精的,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盘算,不过,他想一直利用我也不可能。行了,这些以后再说,眼下安息国的事基本可以算是结束了,雪域国要仔细安排,必须给我盯死了,严防他们联合周边国家,我要逐个击破,要是他们抱了团就不好收拾了。”
“是,那宫外那位呢?他让福儿带了话,说想见你。”
“我明日过去,和那个老家伙也很久没见了,不知他身上的寒毒发作起来,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行了,早些休息去吧,和老家伙过招,没睡好可不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