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就一个殿下,已经口吐白沫死了,其余的五个公主,一个就是我们前王后,也死了,剩余的四个公主在我们攻进王城时都殉了国,至于其他王室成员娘娘什么的,都在王宫大殿前被砍了头。妹妹你不知道,那画面我都看得害怕,就那么大的广场上,全是鲜血,更可怕的是,那宛兹国王就被押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啊?”木然紫觉得有些反胃,“怎么会被砍头呢?父亲吩咐的?”她小声道。
“不、不、不、”木然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父亲虽然久经沙场,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做。押着宛兹王,和杀头的那群人我们都不认识,不是我们带去的军队,我和父亲也很疑惑,然后更诡异的是,他们在杀了人之后,便突然消失了,我和父亲派人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么多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木然紫不解。
“就是啊,个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消失?所以我说安息可能是招邪了啊,不然那些武将怎么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而且,我后来还听说,那个安定将军胡立和她夫人关系非常好,府里一个侍妾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花楼呢?还有那个卖鱼的,他其实是个书生,平日杀鱼都是她妻子杀的,他连刀都拿不稳,更别说杀武将了;还有什么溺水的,那水下憋气的功夫好得不得了;还有什么殉情的,上吊的,平日里都彪悍的很,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些事。”
“那难道真招邪了?”木然紫半信半疑,然后朝一旁的苏秦衣看去,“苏公子觉得呢?”
“肯定是人为。”他道。
“那这人到底是谁呢?”木然珏看着他,“短短三天,杀光了安息所有武将,连唯一的王子也惨遭毒手,谁有这么大本事?那还不得通天了?”
“暂时不知,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苏秦衣淡淡道。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木然珏突然道。
“什么事?”木然紫问道。
“在我和父亲还没有去的时候,帝姬给父亲来过信,说让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只让我们瞧准时机,到时自会得胜凯旋。”
“什么都不要管?打仗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还是……她知道会发生什么?”木然紫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怎么可能。”木然珏立即反驳,“先不说帝姬是姑娘,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就说如果这真是她做的,以这手段,那大漠各国还不得尽归我们宛兹啊?”
苏秦衣眼神动了动,他知道她是有这个想法的,并且已经开始行动,那安息的事,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她是在为紫贪后国报仇,为王族报仇。
“她未必做不出。”木然紫道,“瞧着她在宫里那些手段,满宫上下谁看见她不都心惊胆战的?连王上都已经不理政事,由得她了,如果她真的单纯天真,怎么会个个都怕她?”
“那是尊敬,敬畏,王上不理事是因为他病了,妹妹昨晚没听见帝姬说吗?怎么可以如此诬陷她。”
“哥哥!”木然紫气愤不已,“我真的怀疑是不是帝姬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如此不明是非的相信她。”
多么熟悉的话,苏秦衣暗暗一笑,当时荣华也是这样说的,他也如木然珏一样,不问缘由的迷恋,不问是非的相信。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帝姬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柔弱的姑娘。”木然珏依然理直气壮。
“她柔弱?”木然紫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要是她柔弱那满宫上下和她作对的人是怎么死的?自杀吗?安息怎么在两个月之内毫无还手之力的战败?真的是你和父亲运气好?”
“妹妹有证据吗?”木然珏看着她,“没有证据就是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凭空猜测,难道凭着猜测就可以断定一个人有罪吗?”
“你……”木然紫怒从心起,气得头晕眼花,混沌中连忙抓住了苏秦衣的胳膊。
“妹妹……”木然珏急忙起身走了过去,“你没事吧!”他担忧得看着她,“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和你吵。”
木然紫无力一笑,“我都习惯了,哥哥哪次不是为了帝姬和我们吵架,她就是你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妹妹……”木然珏满怀歉意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对不起……”